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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君山没说话,她看向窗外,扶桑也看向窗外,眼前是大雪纷飞天,今年是两个寒冬,她突然一阵咳嗽,咳嗽出大片血迹,在白纸上,在黑字上,最后倒在书案上。
阴君山望着窗外,没有动作,直到晕倒的扶桑再轻咳两声,她才抱起少女走向床榻,命人去请医女。
一眼望去,望了八百年,树成荫柳抽条,龙温长成了少年,扶桑长成了真正担事的女公子,梅林从断腿小孩长成了册典宫一名史官,跟随阴君山的脚步。
望舒每到月十五下界一次,为的是查八百年前长风渡城主死案,还有她口中的石门。
阴君山不信望舒是人,反而更像是有玩闹心的神,她更不知道石门是什么,望舒的嘴硬,撬不开任何话,就这样阴君山打消了念头。
然,望舒在二十三重天格外寂寞,有时陪扶桑下棋,下着下着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去哪里,每到这时,许池鱼会俯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说:“望舒最近和一个小女官交好这呢。”
扶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在哪见过,像是那夜白发人,可望舒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不与那白发人一样,只有那双眼睛,眉眼弯弯,太像了,像到她以为出现了幻觉。
今日春末天,龙温来到鹤鸣宫,他来找许池鱼,问那日她做的糕点还有没有,小女官慈爱地看着他,端来一盘芙蓉酥。
龙温走后,扶桑才从回廊亭走进来,问:“他每次都找来你,是为了什么呀,就为了一口糕饼?”
许池鱼不通情感,满脸慈爱道:“也许是呢。”
她们说说笑笑,望舒提着一摞油纸包着的糕点从宫大门进入,扶桑听见动静就看着她,见她手上有一串殷红色的手链,见状问:“你去做什么啦?”
望舒说:“阴大人想吃鱼糕就让我下界买去了,还给女公子带了好多呢。”
“你手上怎么有串手链,谁给的呀?”
“薄一,臣那交好的小女官。”
“可要看好了人,嗯?”
“嗯!”
这句话不只是对望舒说的,也是对许池鱼所说的,两人闻言都点头,拥着扶桑去吃鱼糕,这样的光景不知能持续几年。
再过去三百年,扶桑开始接触政务,再阴君山不断敲打下,她花了三月熟悉地方,已能一炷香,批奏好一摞政务。
长成帝君身体越差,他看着扶桑仿佛在看年轻时候的自己,一切都在有序进行,阴君山笑着,以为没有变故,可变故永远来的巧合。
变故是谁,是龙温。
龙温是十二位继任者最小的,他也是野心最大的,媱媪不喜欢他,他就想办法获得爱,既是不惜代价,让自己的阿母看自己一眼,偏执的爱充满他整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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