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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着衣有些惊讶,抚颔蹙眉。
“我才从现场勘验回来,勒令弟子三缄其口,没想到还是泄漏了出去。”
田寇恩一愣。
等、等一下!
赵华琰、焦念琴也死了?我没让人动他们啊。
他望着携男童落座的鹤着衣,和主位上单手托腮的龙跨海,瞬间迷惑散去,顿感不妙。
这俩都是焦赵之死的直接受益者,他没杀赵华琰和焦念琴,而只有龙、鹤有动机,必有一人插手入局,把混水搅得更浊。
——局中有局啊。
若龙跨海是凶手,那么计划不变,推给伏玉既能使龙跨海摆脱另一桩凶案的犯行,又能顺水推舟干掉漏网之鱼伏玉,这同时也符合田寇恩的利益。
但若是鹤着衣所为,那厮或许会想方设法保住伏玉,以免被顺藤摸瓜,引火上身,情况就更复杂了……田寇恩决定押宝在鹿别驾身上,如果他铁了心发动政变的话。
“鹿师叔,”
他随口推老鹿一把。
“若血印属实为伏师弟所留,那么行凶者何人,以及在背后唆使凶徒、予以包庇的黑手,或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我当时问过师弟,他说那不是他的掌印。”
这当然是反话。
哪个凶手会承认证据与自己有关?
说了不是,那肯定就是。
鹿别驾心眼贼多,绝对能听出是移祸龙跨海的大好机会。
瞳满如点漆的鹿氅道人冷冷一笑,昂首道:“伏玉确实否认了此事,所以我特别找来专家。
庞兄请。”
身旁一位富贵员外似的生面孔起身向众人致意。
“这位庞大夫乃左近三县首屈一指的仵工大匠,我听说鹤师兄延请他来,便起意让他验一验这血手印。
多谢庞大夫不辞劳苦,晌午未过便验尸至日落,还愿意移驾上山,为我等释疑。”
那仵工庞某连称不敢。
田寇恩才知他为何与鹤着衣多点了一下头,敢情是验过赵焦两案后,才被鹿别驾见机请上山,为的就是相验血手印。
仵工取出家生,调了墨汁让伏玉在另一张纸上盖印,以白炭烤干印纸,戴上水精透镜,细细与黑函、木片相比对,现场一片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吐大气。
不久仵工抬起头,取下挂于耳上的单边镜,摇了摇头。
“庞某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不是这位小相公。”
田寇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却见鹤着衣举起手来。
“田师侄既怀疑是我,我也来验一验罢。”
仵工又照办煮碗,细细比对,也说不是。
“那几日我亦不在山上,”
龙跨海突然开口。
“一般的有嫌疑,还请庞大夫再辛苦些个。”
仵工谦称不敢,比对龙跨海的留印,仍说不是。
众人的目光这下全集中到田寇恩身上。
“田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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