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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丰将抄好的名册捧上,“所有官员的名字已经一一记下,不知林司可有什么安排?”
林山倦接过,大略扫了一眼,对卢丰的字体和严谨态度都十分满意。
到底坐在这个位置上了,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好意思一点事儿都不做。
她撂下眼皮强调自己的规矩:“从今天起,凡是呈上来的案子,无论大小,统统先交到我这儿来。
最后结案的时候,也要交给我,我盖了印,才能生效,其余都不算,记住了?”
既然祁照眠想把六部归为己用,那蛀虫和眼线,就该清理干净。
卢丰混迹官场多年,迅速理解了林山倦的用意。
这不是把那些塞钱贿赂的人的路堵绝了,她一个女驸马第一天上任就立下这样的规矩,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自己贪污,想必是长公主殿下的授意。
该说的说完了,林山倦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齐圳留一下。”
大厅里的人窸窸窣窣退出去,齐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山倦。
林山倦看得出,齐圳是个耿直的性子,也像个老实人,多半可以为己所用,因此才留下试探。
她客客气气地笑笑:“齐将军这守备长做了多久了。”
齐圳:“回大人,末将在职五年零四个月。”
白恕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圳,林山倦留意到,问白恕:“你怎么了?”
白恕不好意思在人家面前说这些,附耳低言,“照理说,四年没出什么大乱子的话,就可以升迁一级,正四品京城守备军将军,他这怎么还是个守备长?”
齐圳垂着头,实则也猜到他们会说什么,只是静默不语。
林山倦思索几秒,猜到一个原因。
所谓过刚易折,恐怕是因为他一直不站队,所以被打压着吧。
“清政司初立,所有人的职位都要重新安排。
不过皇上看重个人能力,你资历够,能力也没得挑,皇上不会视而不见的。”
,!
她故意给齐圳喂了一颗定心丸,随即起身道,“我们是给皇上办差的,其余人的眼光,不要去管。”
齐圳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也听过许多关于这个女驸马的传闻,现在看来,她大约是公主的眼睛,而非一个草包。
或许自己原本觉得无望的前途,真的要亮了!
齐圳毫不犹豫单膝跪地:“末将誓死效忠皇上!”
-忙碌一天,傍晚,林山倦和白恕骑着马回了公主府。
她怀里装着卢丰抄的花名册,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水就去找祁照眠。
祁照眠仍在看昨晚纪士寒送来的帖子,言辞并没有什么能挑出毛病的地方,让她在意的是那一行字——“为镇南将军接风”
她和叶朗的事无人不知,纪士寒此举分明不怀好意:把庆贺林山倦出任御察使,和为镇南将军接风的宴席摆在一起,一个是自己的往事,一个是新驸马。
恐怕还有图谋。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退位还政,甚至自己一天不死,这纪士寒就一天不会安分。
先是逼自己退到幕后,现在难不成又想让自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更加淡出?“祁照眠,我回来了。”
门被扣响,祁照眠的思绪暂时收回,对她直呼自己名字的事十分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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