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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尘朗声叫了一句,轻轻地摇了摇头。
韩恩也跑过来,抓了一把又干又涩的稻草,目光掠过顾长思的背影,盯住了哥舒骨誓得逞的邪笑。
“狼崽子狡猾!”
“定北王,本王来北境串个门儿罢了,不偷不抢不犯法,你就这么重伤我,合适吗?”
哥舒骨誓眼睛里是狡黠的笑意,“等我回国,必定向皇帝参你一本,说你无视两国邦交,私自联络都司、调动军队,名为捉我,可我又做了什么呢?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调兵呢?”
他压低了声音:“三年前见面,你仅仅是一个世子,现在位及亲王了,怎么感觉皇帝对你还不如你当世子的时候?这封王之事到底是福还是孽啊?”
顾长思反唇相讥:“前几日见面,你还蹑手蹑脚、不敢见人,现在你有胆子从老鼠洞里冒出头了,怎么感觉还不如你之前夹着尾巴跑路时聪明?你这是越活越回去啊?”
哥舒骨誓眉眼中划过戾气:“松开,你没那个罪名拿住我。”
顾长思闻言攥紧了破金刀,诚然他现在是不能动哥舒骨誓,师出无名为天下所忌,更遑论……他咬紧牙关,盛怒之下手腕轻转,那破金刀就在肩胛骨内转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刮骨之痛让哥舒骨誓眼眶充血,他咬牙:“你敢——”
“旧恨新仇,不差我这一刀。”
顾长思站起身,一脚抵在他胸口踩稳,一手抽出破金刀,尖锐的刀身又一次在他的身体里摩擦,哥舒骨誓闷哼一声,伸手捂住流血的伤疤。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顾淮,眼下我是要不了你的命,但你也要不来我的。
至于未来,我死在谁手里不一定,但你一定死在你们皇帝手里,我说的对不对?”
顾长思根本不中计:“我的事儿还轮不上你说什么。”
“是么?可怜当年死在嘉定关外的人呐。”
哥舒骨誓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冷冷一笑,“自己想想要怎么跟你们皇帝解释你和韩指挥使在一块儿的事吧,这出戏还没完呢,告辞。”
话毕,他带着残余的狼族兵扬长而去。
韩恩沉默不语,递给霍尘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来,小王爷还真是没说错。”
霍尘把稻草往箱子里一扔,双手抄起,懒懒地靠在上面,“狼崽子确实不是很聪明。”
韩恩慢慢擦掉剑上血迹,笑道:“就是演戏演得憋屈,非得被揍一顿,要不真想骑他脖子上揍,那才解气。”
霍尘哈哈一笑:“放心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会骑着脖子揍一顿解解气的。”
他走向顾长思,他正反手持着短刀,右手不知道用那把长刀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霍尘走过去碰了碰他:“小王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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