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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沮渠无讳心乱如麻,暗道:那件事周密至极,只有我和尚荣知道,而尚荣不可能背叛我,除非是大王收降了坞堡中的人。
但应该也不至于,那些人自曝其私,有何好处?一定是在诈我!
打定此念,沮渠无讳仍然装傻:“臣弟没收过其他人的好处。”
“你若坦白,倒还有一线生机。
这生机你要是不要?”
见他还要嘴硬,沮渠牧犍眸光更冷。
岂知,沮渠无讳听得这话,反倒不惧了,抬头淡笑着看他:“先王临终前让我们发过誓,沮渠氏不可自相残杀。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沮渠牧犍心下一凛。
这话,先王确实说过,他还说,他在民间有一秘密组织,叫“天元门”
,若他崩殂之后,沮渠氏发生内乱,天元门人将替他主持公道。
多年来,天元门从未露面,沮渠牧犍都怀疑它是否存在。
但也只是怀疑,不敢不遵。
思来想去,他以为,若真有天元门的存在,恐怕是在先王遇刺之后。
毕竟,在王宫中竟然出现这等事,让他心里惶惶不安。
印象里,先王在遇刺后培植了一支影卫,所谓的“天元门”
很可能就是影卫来充任的。
而纵观凉州,最有可能掌握着这影卫的,应该是孟太后。
所以,孟太后不可得罪,她儿子也动不得。
这一点,沮渠牧犍心知肚明,所以他只想,也只能,杀鸡儆猴。
这厢,沮渠无讳见沮渠牧牧犍半日不语,知他心中有所顾忌,脸上又有了几分得色。
正在此际,沮渠牧犍忽而一笑:“欺君之罪,大过天。
谁又怕什么天诛地灭?倒是你,应该多想想,你做那些事,到底犯了几条国令?”
“那您说说,我做什么了?”
沮渠无讳梗着脖子。
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不是在诈他。
“在酒泉郡内,巢胡齐尚四家的坞主,你很熟悉吧?”
沮渠牧犍斜睨着沮渠无讳,“他们每年给你多少好处,才值得你为他们做隐匿人口的勾当?”
隐匿人口,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重罪。
百年以来,战乱频仍,当地百姓或流民为求自保,多依附于本地宗族或豪强,筑堡垒以自守,号为“坞堡”
,其首领被称作“坞主”
。
几乎每一座坞堡,都占有大片土地和百姓,每逢战时,坞主便会率领坞民作战。
故而,这些坞民亦民亦兵,且耕且守,戮力一心,同恤危难。
也因如此,坞堡几乎不受国君掌控。
诸国之中,虽无一国能彻底取缔坞堡,但为了征收赋税,国君都必须用种种方式加以控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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