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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搬进了他的家里。
她的东西不多,只拎了一只皮箱子。
虽说是来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她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季长安笑她,又不是偷情,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她难得没争辩,像是第一次来似的,带着兴奋劲儿将鞋子踢掉,蹦哒进客厅。
客厅窗帘只拉了里面那层轻纱,有风吹进来,白色的纱鼓鼓的,像女人的裙摆。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轻盈踏步,长裙下的脚踝纤细,让他想起柔光下的大理石雕塑。
她走到窗边,踮着脚尖,想要将纱帘都掀开,让外面的太阳都照进来。
季长安走过去,从后面把她抱住,吻在她的脖子上。
像山的阴影,投射在白色的纱上,与她小小的影子重迭在一起。
何皎皎别过头,回吻住他。
她被抵在玻璃门上,隔着纱帘,手无力地垂下。
纱帘终究没有被拉开,直射的阳光停在玻璃之外,屋内暗而暧昧。
客厅的那座沙发,从前她一个人坐着,觉得宽宽大大很舒服,而如今两个人躺上去,却是相当拥挤。
她将手脚都迭在他身上,才不至于滚落下去。
粉色的长裙散开,像浅红的浪,将两个人都罩住。
洋房窗外不知谁家在放沪剧唱段,曲曲折折,钻过玻璃门的缝隙,飘渺进屋,咿咿呀呀,音色极嗲。
唱词是:半盏银灯空半提门半开步半移半望东半望西见一人半像冤家半是虚。
而她衣裙半开,突然感觉后面一阵发凉,紧接着整个后背都黏在绒布的沙发上。
几日未下雨,屋内闷热难当,她朦胧地睁眼,抬手拭去了他头上的汗。
……
傍晚,季长安在床上醒来,身边无人,但卧室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
清浅,却不可忽视。
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烟雾氤氲,他的目光扫到柜子上摆着的一支钢笔上,直到烟烧到了他的手指,才回过神来。
坐了好一阵,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开门出去。
沙发已经被收拾好,看不出一点褶皱,茶几上扫落的物件也被规规矩矩地摆放整齐。
他喊了何皎皎一声,回应从书房里传来,紧接着她探出个脑袋,问:“你醒了呀,饿了吗?”
季长安笑:“饿了你做饭吗?”
何皎皎走出来,将袖子往上推了推,说:“那我今天必须给你露一手,我可是泡得一手好面。”
季长安干脆盘腿坐下来,看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忙活,最后端出来两碗平平无奇的泡面来。
他照单全收,一边吃着,一边问她在书房里忙什么。
何皎皎对着面条呼气,状若无意道:“先前你去出差,走之前给我留了些资料,当时没看完就去乡下了,现在有空再翻一下。”
见她认真的模样,季长安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几下。
他先前怕她接案子出问题,所以临走前才随便找了点资料让她打发时间,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想来也是这次下乡对她的打击太大,胡乱抓着什么就想提升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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