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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杰有些紧张地攥着轮椅扶手。
秋免瞟了眼贴牌,是可以自动寻路、操作便捷的新款电动轮椅,牌子知名到就连秋免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因为梁锐现在用的就是这个。
他忽然问:“你患了什么病,治不好是因为缺钱吗。”
“最开始,缺……后来,没救了……”
左成杰没有正面回答,只缓慢摩挲着手上的瘤粒,“我之前……动过手术,切掉……才一个月,又成倍……爆发了……”
然后越长越多,无限制增长的肉瘤淹没了他的□□,仿佛他不是人,只是一个供养瘤体的花盆。
“所以……爸爸,赌光……钱,我不恨……但他,砍妈妈……!”
左成杰倏然加重了语气,浑然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捏紧了手。
秋免静静注视着他,突然说:“我可以让你痊愈。”
然而左成杰却没有露出多么惊喜的样子,他撇开头,似乎已经被这个承诺打击过数次。
“看来有人让你失望过。”
秋免淡淡道,“需要就点头,不需要就摇头,代价就是我会清空你遇见过我的记忆。”
“能……实现愿望的,梦境,已经……结束了……”
左成杰嗫嚅着,仿佛想用这个事实按下自己重又升起的期待。
他分明连秋免脸上的神情都看不见,只能通过一个窄小的角度看到秋免的衣饰,繁杂缭乱的海浪纹手绘印花衬衫,配上素雅洁净的藏蓝色调,材质滑腻得如同丝绸,是自己做梦也想象不出的东西。
蚕宝宝吐的丝就用来织这件衣服了吗?左成杰思绪飘飞,忍不住幻想又幻想。
或许是秋免笃定的语气,或许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又或许是“蚕丝”
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左成杰最终点了点头。
秋免什么也没说,指尖贴在左成杰被肉瘤占据的额心,轻轻闭上了眼,不过十秒又睁开了。
“好了。”
“什……什么?”
左成杰看向自己的双手,什么变化也没有!
遮挡在眼前从眉骨处就开始肿胀垂大的瘤体也依旧存在着!
他一瞬间聚集起冲天的失望与难过,却在想要呼唤面前之人名字的时候陷入了茫然……这个人……是谁来着?
“成杰!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妈妈找了你好久!”
忽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左成杰的回忆,也让秋免准备离去的脚步一顿。
左妈妈双眼通红,似乎哭过一阵,她抱着左成杰缓了很久的情绪,也许是怕挤压痛到他,手上始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妈妈,你去……哪里了?”
“没什么。”
左妈妈擦了把眼泪,看向秋免,“这位是?”
“是……”
左成杰犹豫了一会儿,明明刚才还在和他说话,却忘记了具体的交谈内容,就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印象。
“是……很亲切的,哥哥。”
秋免:“……”
生平第一次被人说亲切。
还以为会很有怨气呢,毕竟这场短暂的旅梦并没有直接剔除他身上的肉瘤。
左妈妈却自动认为秋免是在她离开期间陪着左成杰聊天,对他天然怀着好感:“小帅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过来吃点水果吧。”
“不用。”
“真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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