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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骜头也不抬,“你要替他断指?”
一时间没了声响,李骜的刀很快,翟矫左手的中指很快断成两节,十指连心,痛入骨髓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门口把守的人都不仅脊背发凉面有戚戚。
“这几天,我一直等着你和我坦白。”
李骜看了眼面无人色的翟矫,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他站起身收刀入鞘,“带他下去包扎。”
冯守时拖着翟矫往外走,血从断指汩汩流出,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印。
于总旗走到李骜面前捡起断指,迎着日光细细打量,“平日里你对部下很大方,下手时也不扭捏,赏罚分明,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
李骜低头,“标下治理不力,险些酿成大祸,请总旗惩罚。”
“你也是受害者,该受罚的另有其人。”
于总旗苍老的脸颊上漫出一种残忍的笑容,眼睛睨着李骜语重心长道:“你唯一的缺点就是下手太快了,用刀嘛就要钝刀子割肉慢慢切才有意思。
臭小子,要想再向上升你还得学着点。”
“是。”
李骜恭恭敬敬道。
“只是那药是极烈的,你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于总旗眯着眼看向李骜,“没听说哪家女眷受辱了,还是说……你最后找了个和尚泻火?”
李骜两颊变红似乎不好意思,“我找了个空着的殿,用佛祖座下莲花宝座的沟壑……”
“哎呦喂。”
于总旗把断指一扔,两手捂住耳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当天夜里,齐大重的独女齐宝儿失踪了。
他求爷爷告奶奶,浣南全城戒严一天一夜也没找到人。
四月二十五,黄道吉日,宜嫁娶,忌动土。
八人抬的花轿从于府前拥后簇地去往刘府,身穿喜服的新郎骑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地走在前面。
于总旗为嫁女儿可谓是倾其所有,花轿后面跟着抬着六十六抬的嫁妆箱子,每一个都把轿夫压得汗涔涔的,李骜送的白玉雕成的送子观音也在里面。
刘家准备了许多喜钱沿街抛洒,人群纷纷上前捡钱,李骜带着手下兄弟维持秩序,不让人冲散花轿队伍。
花轿过了天河街由刘家那边的人接管过去,李骜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坐在茶摊上喝茶,围观的人群或是散去,或是继续跟着花轿往刘家那边去。
冯守时匆匆赶来坐在李骜旁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凑到他耳边道:“都打听好了。”
轻声在他耳边将陈铎和红颜幻音的事情说了。
李骜点了点头,给冯守时递了杯茶水,冯守时刚要接过,天河街前方突然有个人大声喊:“死人了!
死人了!
齐家死人了!”
茶摊上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有好事的站了起来往那边去,李骜心里有所预料,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到桌上,冯守时一口喝了茶水擦了擦嘴跟在李骜身后。
这个齐家果然就是齐大重家,李骜混在人群里跟着来到了齐家门口,只见齐大重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跪在地上疯狂地说着什么。
齐大重早年丧妻,怕女儿受后妻虐待,一直没有再娶,女儿齐宝儿人如其名是他的宝贝。
是他的唯一的宝贝。
他女儿死了,死无全尸,只剩下一颗头颅,送到了他家门口。
他应该撕心裂肺地哭泣,可是他哭不出来,只能喃喃地絮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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