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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挠得脸颊有点痒,昭明姬手指插进发间随意往上捋了下,轻长的发丝划过男人的下颌,稍痒,荡来熟悉的淡淡黑鸦片香水,幽暗芬芳弥漫开,似有还无。
陆岱青沙哑地呼出点气,烦躁偏开头:“老喷这味道,不腻?”
她笑吟吟的:“这是我体香好不好。”
他冷嗤:“骗鬼,你体香是一股豆腐乳味。”
她明知故问:“怎么,你闻过?”
他偏过头:“床都上过,你觉得呢?”
周遭陡然寂静。
天空蒙着层晦暗灰,云层连空气流动都变得很慢很慢,安静、沉闷,两人眉眼凝结不动,久久不言。
过了很久,昭明姬硬硬眨了下眼,缓慢呼吸了两下。
多少次午夜梦回年少时,他和她瞒着所有人谈恋爱那段日子,那些夜晚。
呼吸是热的,体温是高的,空气是干燥的。
他像只猎豹撑在她身上,伏低脑袋,身体肌肉仿佛山峰绵延,汗水淋漓,他掐着她的下巴、脖子,用那双浓得发黑的眼睛看着她,喘声混着月光,照亮他红得发紫的耳根。
他在流汗,她也在流,都在脸红。
他说爱她。
确实,谁都没他清楚。
……
陆岱青一言不发,胸腔缓慢起伏。
一道含着笑意的嗓音忽然从旁侧传来,打破怪异尴尬的氛围。
“岱青。”
陆岱青直起身子:“二叔。”
回头看昭明姬一眼,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嗓音冷淡:“叫人。”
昭明姬走前几步,纤长浓密的眼睫眨了眨,乖甜地喊:“二叔好。”
嗓音甜腻得能滴出水来。
陆岱青眼尾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收回手,插兜站她身后。
陆二叔被这俩人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对昭明姬展开和蔼的笑:“明姬啊,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是帮你妈妈未来继承家业,还是自己单干?”
“我没本事,玩摄影的,光烧钱不赚钱。”
二叔哈哈一笑。
接下来就是长辈千篇一律的问题,昭明姬回答得口干舌燥,陆岱青闲闲靠着柱子,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中途昭明姬眼神刮了他一下,他抬起下巴,懒散勾了勾唇。
一场盛大的宴会圆满结束,所有人容光焕发地陆续从门口出来,各自分道扬镳,乘着豪车扬长而去。
昭明姬等妈妈出来时,刚好看见陆岱青甩上车门。
砰一声巨响,他望着前方,没往这边撂一眼,利索踩下油门,低调的宝马如狂风卷落叶般呼啸而走,晚高峰期,路况犬牙交错,车如一条黑色游鱼左奔右突,风驰电掣般消失在马路尽头。
原地等了二十分钟,庄静庵才姗姗来迟。
“陆叔叔呢?”
“有记者专访,他让我们先走。”
一进到车里,昭明姬毫无淑女形象地直接三两下甩掉高跟鞋,大字型躺在宽敞的后座里,仰看着漂亮的星空顶抱怨:“我饿死了,你和陆叔叔敬酒也太长时间了。”
“辛苦了。”
庄静庵从后视镜里看她,“这裙子穿得舒不舒服?”
“下摆有点重了。”
“这样啊,回头我跟他家设计师说说,给我女儿的裙子还不好好做,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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