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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姝则坐在府衙后堂观望。
一开始碧玉还害怕范友荣拆穿自己,谁承想对方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坐下了。
后来灵簌从后堂过来传话,碧玉才从晏清姝口中得知范友荣眼神不咋样,对于一丈之外的人能看个大概,基本全凭衣着认人。
显然范友荣没认出碧玉是谁,毕竟她现在穿的就是殿下常穿的那一身衣裳,恰巧这身衣裳也是长公主在庆阳府衙质问范友荣的那一身。
惊堂木一响,正式升堂审案。
先是徐鹤渊一早准备好的证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将‘点香灯’的所有罪过都推到了樊娘的身上,而酌鸢坊的老板一语不发,认了自己的罪行,至于人是哪儿来的,玉冰媛只说是从牙人那儿买来的,还有牙行的单子为证。
碧玉瞥了一眼单子上的印记,是方哲康的产业。
手续倒是一应俱全,碧玉在心里撇嘴。
樊娘昨日本就受了惊吓,今日一见徐鹤渊果然要将自己摘干净,立刻出来攀咬。
可徐鹤渊早就准备完备,对于樊娘的攀咬一概不认,反而在堂上痛哭流涕,说自己才是被骗的那一个。
“当年我娶她就是因为看中她手中的方子,这点我认!
但我从来不拘束她出门赚钱,她的那些生意我也从不过问,我一年到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又怎么会有功夫管她生意上的事!
还望府尹大人明查,还下官一个清白!”
徐鹤渊说得义正言辞,气得樊娘破口大骂,挣扎着就要捶打他,被衙役强行拉开。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范友荣出声道:“这倒是,平威王一年到头来,除了过年和重阳,也鲜少呆在王府,毕竟军营里每天的事物颇多,不比府衙里的少,凉州军速来以治军严明、勇猛之师著称,以徐将军的脾性,倒确实没什么时间管军营外的事物,被枕边人蒙蔽也实属正常。”
本想趁机踩徐鹤渊一脚的廖世同见布政使帮其说话,便自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沉默装死。
薛平睿犹犹豫豫,左看看右看看。
他不明白碧玉怎么突然就成了长公主,而长公主又去了哪儿,在干什么。
而一向牙尖嘴利的廖世同此时就像被毒哑巴了的鸡,缩着脖子装死。
范友荣一看就是来保徐鹤渊的,或者说因为保徐鹤渊能瞧长公主笑话,所以他跑来替徐鹤渊说话,只为报之前在府衙吃瘪的仇。
至于徐鹤渊,这可是程渃的表妹夫,跟方哲康完全不同,这可是实打实有权有势的官员!
他作为一府府尹,有黜陟使的职权,罢黜官员都是要上报朝廷的,皆时让程氏一派的人瞧见,他焉能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徐鹤渊背后还牵连着佃权的事,庆阳六县他确实没有参与,但凉州报上来的麟册,可是实打实盖了他的印章啊!
范友荣能拿一句‘下官狡猾’向上头请罪,转过头不过是罚没几个月俸禄,或者调去其他地方,但他却一定会被罢官,甚至成为同犯关紧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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