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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许猛地侧目看向他,漆黑的眼底泛起猩红,颤抖地低吼道:
“我说了,抓紧我,不准动!”
闻序再次怔住,眼睁睁看着瞿清许喘着粗气挣扎着重新坐起身来,肩膀上下起伏着,勉强抓住枪托,低下身。
闻序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重新握紧了瞿清许的腰,只听见清脆的上膛声,以及耳畔愈发粗重的呼吸,下一秒——砰!
又是一声枪响,枪□□起一点火光,眼看着就在车身后不足两米远的黑车前挡风玻璃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细痕,车子一个急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后面抡起般掀飞,坠落在地,车上顿时燃起熊熊火光!
巨形的火焰照亮了道路前方,也照亮了吉普车内三人的脸。
火光照映下闻序回过头,惊恐地瞪大了瞳孔:
“方鉴云!”
掌心单薄的腰腹肌肉绷紧又收缩,瞿清许终于禁不住泄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彻底失去了力气,随着狙击步枪掉到后备箱的一霎,整个人脱力地跌坐在闻序身上,大腿都疼得止不住地抖。
“方鉴云,能听见我说话吗?”
闻序彻底急了,把人紧紧揽入怀里,抬手覆住瞿清许的脸侧安抚地摩挲,却没发现自己的手早也同对方一样抖得没眼看,“我们安全了,方鉴云!”
紧绷的弦在听到闻序的安全二字时,终于彻底崩断。
怀中人早已被腰伤折磨得痛不欲生,意识消散前的最后几秒,他慢慢转动涣散的眸子,嘴唇蠕动着,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阿、序……”
车内风声震耳,闻序急忙俯身凑到他唇畔:“你说什么?”
瞿清许的眸光如参风中摇曳的残烛,忽明忽暗,最终归于寂灭。
他单薄的身子力道一泄,再也支撑不住,昏死在青年拥紧的怀抱中。
吉普车在道路上疾驰着扬长而去,奔向已然看得见灯塔般闪烁着光亮的市中心。
十分钟后。
楚公馆外,残破的吉普车喷着黑烟停在院内,有仆人满脸惊魂未定地拉开驾驶位的车门。
楚江澈从车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一抬手示意等候的人退开,走到后排车门外,拉开车门:
“方鉴云不会有事,他应该只是最近劳累过度加上精神太过紧张,我现在带他上楼,打点阵痛——”
拉到一半的车门陡然卡在一半的角度,楚江澈又拉了拉,车门却仍纹丝未动。
他这才察觉到不对,抬眼向车门内看去。
瞿清许已然陷入昏迷许久,面白如纸,长发凌乱,双目紧闭着,不时在昏睡中痉挛一下,隐忍地皱眉,又无意识地闷哼两声。
而就是这样消瘦又脆弱不堪的oga,此刻正被同样坐在后排的人搂着靠住肩膀,让oga能够以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中。
alpha紧实的臂膀单手就足以环抱住他不堪一握的腰身,大手护住oga微弱起伏着的平坦小腹,另一只手攥紧了扶手。
闻序不紧不慢抬眼,拽紧了车门的同时环视一圈楚公馆,然后一掀眼皮,看着车外站着的alpha,眼底的情绪如暴风雨前的深海,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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