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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名其妙的师生扮演py是一点也继续不下去了,李萤心随口问,“在开心什么呢。”
俞沅又答了句废话:“就是开心。”
两人走在狭窄小巷中,从两侧顶上已有些斑驳的飞檐望出去的天空本应是小小一方,李萤心却忽然感觉这片碧空无比辽阔。
他也笑,说:“我也开心。”
……
后来还是回了排练室。
说要为写歌采风的那个人没什么动静,倒是李萤心这个陪着采风的人新点子如泉涌。
说来也好笑,李萤心算半个鲤州本地人,这几年更是早已把这里能逛能玩的地方去了个遍,但从来没有一次冒出什么创作冲动。
偏偏只是陪俞沅玩了两天,该来的不该来的想法全来了。
今天录的音采的样暂时还没用上,俞沅说等回上海再找人做混音,李萤心又把自己关在那小工作间里,接着做另一首的deo。
这样连着几天,李萤心连词带曲搭了两首歌的框架,先前那首叫《神意》,歌词主旨和此前所说无异。
讲一群各有所求的信徒,有人想升官发财,有人想抱得美人归,有人想金榜题名,有人想长命百岁,于是往功德箱投入五元,试图以小博大。
神明全都应允,但求来的财和名总会耗光,借来的好运总有还回去的时候……这些人日子过不下去了,只能想到再来到神台前,说愿意将人生的提线全然交到神明手中,却最终走向癫狂。
到时候唱的部分要如何演绎,对俞沅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俞沅和李萤心他们始终没有敢给自己的乐队打上“摇滚乐队”
的标签,因为他们不太表达愤怒,总是比较平和,有一两首比较燃的歌,但也很少像那种正统又锋利的摇滚乐队一样唱得如同在对世界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也不像朋克乐队或者后朋那样高兴了叛逆了都随性怪叫几声。
像《神意》这样到了后面彻底疯狂的歌,李萤心是第一次写,俞沅也将第一次唱。
不过俞沅认为可以一试,李萤心也十分期待。
另一首叫《神游》,和前一首像也不像,像的部分除了都取材于本地传统民俗,歌曲结构也有些类似,按俞沅的话来说,虽然换了个和弦,旋律走向也完全不一致,但前半部分同样起始于热热闹闹的庙会,逐渐变成哀戚的挽歌。
只是《神游》前半段的热闹和《神意》那种“你们走开别挡着我给神佛上香啊哈哈哈我抢到了头柱香要发财啦”
的病态不同,《神游》的热闹更像一个稚子初次见到节日游神,眼前是一个全新且缤纷的世界,熠熠生辉的烛焰和燃香的气味都让他满心欢喜。
后半的哀歌也全无阴森诡谲之感,仅仅是一种纯粹的哀伤,竹笛和吉他的搭配相得益彰,让这样的哀思越发悠远。
李萤心写完了歌词给俞沅看,给他讲这就是一首没什么特别含义,像寓言故事似的叙事歌而已。
大体上是说,有个人幼时在游神队伍里见到了显圣的神明。
那神明和他所知道的其他神都不同,并不庄严肃穆,是少年的模样,巧笑倩兮。
少年神明在那一夜带着尚是孩子的主人公上天入地,领略了无数凡间无有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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