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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邶闻言似乎有些犹豫。
沈知梨已经抓起手里的金簪把一头乱发钗起,动了动脚下的铁链。
“还不给我松开?”
杨邶蹲下身为她拆去枷锁,压住她另一边的胳膊带着她走。
沈知梨厌恶蹙眉,可甩不脱,她的目光在跨出房门后开始观察。
是个陌生的宅院,这更像是……宫中?!
短短三日,谢故白莫不是……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
那么激怒赵将军攻打永宁王府,便是为了测出京中赵将军的势力?再一网打尽!
她余光瞥见一抹黑影从长廊柱子后闪过。
“凝香!”
柱子后没有动静,杨邶抬眸朝那扫了一眼,似在警告。
“郡主若是不想走,就回去。”
沈知梨不愿往回去,“我没说不走!”
凝香一直装死吗!
哪怕身份揭穿,事情败露也绝不露面。
沈知梨一路被压着从后宫走向正殿,路过宫门时,一颗头颅挂在城墙旋转示众。
她腿脚发软,吓了一跳。
杨邶淡定道:“走不走?”
沈知梨硬着头皮从旁边走过。
这是新皇,才上位几月的太子,过了几月淫。
乱奢靡的日子,砍下头颅高挂宫墙。
她的住所离谢故白的书房其实并不远,是杨邶故意带她绕了一圈路,观赏这颗代表大昭逝去的脑袋。
本就身体不支的沈知梨没吃没喝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一圈,又受惊吓,等到书房门前时,她已目光涣散。
杨邶也了解怀淑郡主坚毅的性子,这便是他故意为之,让她没有余力想鬼点子。
可他低估了沈知梨的决心,也低估了谢故白对沈知梨的喜欢。
书房门开,饭香四溢,令杨邶没想到,谢故白早为她备好了饭菜,只等她的到来。
“阿梨来了,坐吧。”
谢故白就像忘了几日前的事,像个没事人一样,神情淡定,依然演着他那套温文儒雅,笑着招呼她坐在他的对面。
沈知梨默不作声坐过去,灌了自己几杯水,缓过劲来。
“我该称呼你为什么?”
谢故白顿了一下,“阿梨像从前那般唤我便好。”
“谢故白,你的阿梨死了。”
“咔嚓——”
瓷杯在他掌心破碎。
谢故白嘴角抽搐,阴恻恻道:“阿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知晓。”
沈知梨不管不顾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我应该说什么话?你觉得,我有什么好话和你说吗!”
谢故白忍着股气,松开手中瓷杯碎片,清理掌心,“阿梨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沈知梨眼底冷漠,“那我倒是要感谢你,杀我永宁王府百人,唯独放我一条贱命。”
“我何时杀了永宁王府的人,我难道不是及时出现,救你一命吗?”
谢故白给她碗中夹菜,“灭了永宁王府的是赵将军,而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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