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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仍没答应。
谢故白:“阿梨。”
“谢故白,你别把我逼急了,我会说到做到,死路一条。”
谢故白:“我能放你离开,给你备好马车去见宋安,确保他的无事,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会自己回来。”
他怀念那个无论如何都会选择他的沈知梨,他想要她的选择,想要成为她的选择。
沈知梨死咬着唇。
“阿梨,我不松口,你觉得你能出去吗?寻死,我会死死盯着你,让你没有机会来威胁我。”
谢故白抬步缓慢向她走去,“你要赌一把吗?”
“宋安可没那么大命,等你犹豫。”
沈知梨往后退去,没再拒绝,也没答应,而是道:“我不需要你的马车,我自己能去。”
气氛已经僵持冰点,再逼迫下去只会得来两败俱伤。
谢故白停下脚步,挥手让杨邶退远,给她让路。
沈知梨钻到空隙,闪至门前,“放我出京,不许派人跟着我,给我三日时间,我要为他疗伤。”
杨邶颦眉,“公子。”
谢故白负手而立,“那么,我在此等阿梨回来。”
他这是答应了。
沈知梨直到离宫才放下威胁在脖颈上的金簪,她一股脑往京外跑。
这几日恐怕都是凝香在背后照顾她,她查看过怀里的密信,并没有少也没有打开的痕迹,可她的衣裳更换,伤口包扎。
凝香没有把东西拿走,也没打开查看,只是当做无事发生继续放进她的怀中?
沈知梨不放心,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供她思考,京中怕是还有盯住她的眼线,可她不知道在何方。
她先回了王府,以思念之情掩盖自己的目的。
王府已经处理干净,没有尸首,只剩满地没清理的血迹,染红石砖,她在王府沉默许久,才跨入进去,将门关严。
随后在王府中晃了一圈,观察无人跟踪,才闪入自己的房中,取出怀中的玉佩压在枕头底下,与那本人丁册放置在一起。
她得让潜伏在京中的钟叔与君辞的人会面携手,就是不知钟叔前来查府会不会发现这本人丁册,谢故白的人知道她回府,必然会入府翻查,倒是遭他们捷足先登就糟了。
她想了会儿,返回隔壁鹤承渊的房中,把人丁册与玉佩压在浴桶下,随后找来根长棍把屋顶的砖瓦捅破,当初她踩坏鹤承渊的屋顶便是钟叔修的。
倘若钟叔夜回王府,屋顶再次破损,他肯定能知晓其中之意。
沈知梨为了打消京中暗视的顾虑,去库房取了一堆草药,其中加了一打银两,故意没将包裹捆紧,在跃出府门时欲盖弥彰落了一些在地。
随后徒步朝荒村去,直到离京,她才感觉背后盯着她的眼睛消失。
她不敢多做停留,背着包裹向荒村奔去。
三天时间……谢故白会信守承诺吗。
荒村寥无人烟,沈知梨径直往婆婆的房屋去,他们肯定把宋安关在了这里。
果不其然,推开房门时,正对门的红木棺紧闭着,沈知梨放下包裹,屏气凝神走到红木馆前,打开棺门。
宋安赫然在其中,低垂脑袋奄奄一息,沈知梨的心脏猛然一颤。
“宋安!”
她哆嗦抬指探他鼻息,虚弱的气息,仿佛一吹即散,她暂且松了口气,看见束缚他手脚的悬丝,急忙在屋中翻箱倒柜找来一把小刀费力割开。
谢故白许是真怕宋安死了,沈知梨会随着去,他留了宋安一命,只不过手段残忍,胸口的致命伤用烧红的烙铁连带衣裳一起封死,防止流血,不然血流不止,他根本挺不到今日,只是这胳膊就这么垂着,没有动静。
沈知梨看着此时狼狈的人,心中苦涩。
她割开宋安身上缠绕的悬丝,宋安整个人不支向前倒来,沈知梨转过身用后背稳稳接住他。
宋安是个男子身高体重,压在她受伤的肩膀上,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她咬着牙支住他的身子,幸好她吃了饭。
她弯曲着腰,伸直手够起包裹,驮着宋安艰难往外走,行在落叶遍地的街道上,往后山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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