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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可不只是只有我们盯着玄安。”
任千忧细下一想,问道:“谢刑秋可是厌恶流民?那荒山上的事情,明显是围困所致。”
“那些带刀人杀这些人毫不手软,人数颇众又并非谢家衣饰,应当也是流民招工来的。
他设立粥棚却行杀人之举,当真是恶趣味得很。”
谢玄都点头算是默认。
任千忧冷笑一声:“他准备好的马车,该不会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吧,若是不顺着他的意,你怕是只能坐马车下来了,幸得旁边有我,不然你谢大公子可就只能中道崩殂了?”
谢玄都盯着他笑,手指轻轻地点着膝盖,“下次别这样了,若你说一声,我必然不会……”
任千忧坐直摆手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若我不干预,必然又是惨案一桩。”
“再说了,你带我来不就是默认我会干预?谢玄都,我的谢大公子,你可别太别扭了。
你自己用命来要挟我,就不要怪我用同样的方式来搞你。”
任千忧戳着谢玄都的腰背,然后又按了按他的脖子。
突然翻身双手撑在他两边,脸冲到谢玄都面门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我们这样投缘,不如我们一起殉情吧!”
饶是谢玄都这样平和惯了的人,也被他这一句话气得气血上涌。
一下子起身躲开任千忧的动作出马车骑马去了。
任千忧啧了一声,嘟囔着不殉便不殉嘛,那么大火气。
坐了一会又觉得无聊,换了一个姿势一躺便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硌了一下。
任千忧哎呦一声,摸出来一瞧,才发觉谢玄都的发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这里来了。
拿在手上转了几圈后还是出了马车。
任千忧蹲在一边端详谢玄都赶车。
旁边侍从正暗戳戳地打量他们,想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任千忧半跪着给谢玄都理头发,却怎么也不得章法,要么越盘越松,要么便扯下几根头发。
谢玄都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任他闹,待到任千忧彻底败下阵来,气得想原地掰断发簪时,才接过发簪盘上。
无事可做时,常常会引得人胡思乱想,风声渐起,带起悠然又燥郁的沙沙声。
刚刚闹得一通热气的任千忧终于感受到了凉意,拢了拢衣服,把脚半吊在马车外,被时不时凸起来的石头磕一下。
良久才飘来一句差点消散在风里的话:“你当真不告诉我吗?你从不提唤我的字,当真对那一天毫无所知?”
谢玄都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
像是制止下意识地回答,随它消散在风里。
青历十二年八月二十日,玄安城历记:
玄安旧城,千年遗响,百年谢府,童子弹唱,画栋楼中,金声荡城郭。
华灯结彩,万人空巷,高阁设宴,胜友如云,千里迎归途。
马驹嘶鸣,踏地生风,去时五马,归来百车,鸣锣开道,从者塞途,名声昭于世。
待谢玄都回到府中,府里已经开始安顿带回来的客从,安置书卷手稿,药材玉器,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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