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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及的掌心干燥温暖,左手因为不是惯用的练剑的手,并没有生出茧子来,肌理柔韧光滑,只是这么贴在一处,孙夷则就觉得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
傅及没有停下,掌心在他的手背抚过,又轻轻握住他的腕骨。
孙夷则自小在临渊长大,好山好水地养着,所学又多是专注于心的修仙之法,免去不少皮肉之苦,因此生得白润。
傅及小麦色的手背覆在上面,对孙夷则来说,便成了某种隐秘的刺激。
傅及的手继续往上,指节轻轻点着他的前臂肌肤,偶尔握一下那紧实的肌肉,再锲而不舍地往上摸,直到摸到那弯曲的手肘。
傅及托着那处,忽然开口道:“那天你冷不冷?”
“嗯?”
孙夷则微微咬了下唇,有点不明白。
傅及的大拇指摩挲着那突起的肘骨,道:“平湖城那天,风也很大,你的袖子被吹了起来,看着很单薄。”
孙夷则只觉一丝酥麻从这人的掌心直窜到他的心底,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
“我不冷。”
他的前臂慢慢地,搭在了傅及手上,指尖稍微一抬,就能碰到对方的心口。
孙夷则盯着那人的前襟处,想着他会不会心跳也那么快。
可是傅及却松了手:“你修为甚好,想也是不会冷的。”
孙夷则哑然。
“就像我说喜欢你一样,你身为临渊掌门,想必并不会缺人喜欢。”
傅及言语间很是平静,“我能给你的很多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都是能被替代的。”
孙夷则感觉自己又挨了一记闷棍,被打得彻底断了弦:“谁和你说是可以被替代,可有可无的?”
傅及一愣,张张嘴,呆呆地说道:“我,我一直这么认为。”
“以后不许这样认为。”
傅及:“……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孙夷则被问住了,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傅及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那,我要睡了。”
“不擦了吗?”
“不擦了,一个人睡,脏点就脏点吧。”
“一个人睡?”
孙夷则那根断掉的弦还没接上,问出的都是些让傅及很沉默的问题,“不和我睡?”
傅及:“……”
孙夷则就定定地等着他说话,半晌,傅及才艰难吐出一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和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睡一个被窝,你,你怎么想的啊?”
他在拒绝我。
这下,孙夷则那根断弦不仅没接上,反倒断了个稀碎:“傅及,你说你没有办法不喜欢我,那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你。”
“啊?”
傅及彻底愣住了,这算是怎么个回答?
孙夷则心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实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的心情。
你说得对,确实有不少人说过喜欢我这类的话,但是我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从不拖泥带水。”
孙夷则顿了顿,感觉心跳快得就要昏死过去:“但只有你,我没有办法拒绝。”
傅及听了,却没有高兴起来,而是五味杂陈:“孙掌门若是怕我伤心,才没有拒绝我,那,大可不必。”
孙夷则蓦然酸楚:“你让我怎么说啊?”
傅及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孙夷则头疼欲裂,他想他不该出去吹冷风,搞得现在根本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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