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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迟非晚周身的气压已经降至冰点。
云锦书光是看着他的侧脸,就知道他已然动怒。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正经的模样。
皇后不觉有些胆颤,好在这是天禧宫,是她的地盘,这睿王自然不敢乱来。
“睿王想要在宫里做什么?”
迟非晚神色淡淡:“什么也不做,皇后身居高位,儿臣不敢造次,只是皇后的人伤了王妃,儿臣不过是想要个说法,将那几个打过王妃的宫女,要了去。”
皇后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不曾料到他会对这个云锦书如此上心。
外头都说他什么不近女色,如今看却跟他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重感情的人。
重要的是,之前他病重也就罢了,如今好了大半,那狼子野心,岂会那么容易就算了?
羽儿虽贵为太子,但如今羽翼未丰,自当万事小心。
倘若自己真惹得这个活阎王不快,他明里暗里对羽儿下手,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几个宫女而已,权当送给他出出气,算了吧。
“罢了,既然王爷都已经开口了,本宫不应,倒显得有些尖酸刻薄了。”
她说着看向那几个宫女,“还不快点去!”
那几个宫女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后饶命!
皇后饶命!”
皇后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闭嘴!”
“如此便谢过皇后了娘娘。”
迟非晚似是才满意,回头拉过云锦书的手,不急不缓走了出去。
云锦书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竟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
“王爷,多谢了,今日是我出言挑衅,才差点落得挨板子的下场,不能全怪她们。”
闻言,迟非晚停了下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她脸上的伤痕,旋即笑道:“打你,就该死。”
云锦书道不明这其中的意味,却也不敢多想,便不再多说。
回到府内,云锦书找了一些药材研磨成了药粉,打算敷在脸上。
迟非晚并没有随她一道回来,而是带着那几个宫女直接去了典狱司,后果可想而知。
她们罪不致死,但皇后要她们死,她们不可能活得了。
金簪银镜听说了宫内发生的事,既心疼又生气,可谁叫人家是皇后呢。
尤其是银镜,看着云锦书脸上的红肿,药上着上着便红了眼眶。
金簪看不过去,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皇后果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不问缘由就胡乱责罚!
要不是王爷及时赶到,也不知道夫人会被霍霍成什么样呢!”
说着还不解气,走到云锦书跟前磨嘴皮子。
“夫人,奴婢这性子怕是难改了,您即便要罚,奴婢也认!
可是夫人,你现在不同于以往了,怎能让人就这般欺负了去?”
“外人都说那云芷月温柔善良且大度,医术惊人,才华决绝,但今日她请你过去,难道真不知晓那皇后对你的不满?依奴婢看,她定是故意的!
定是对夫人之前的行为,怀恨在心!”
云锦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眸光淡淡。
云芷月是怎样的人,她并不关心,她也没料到想会在皇后那里碰见。
或许的确如金簪所说,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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