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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厌恶,笑得很是牵强,“是母亲老糊涂了。”
荆瑶正在泡茶的动作一顿,嘴角轻扬,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
看来回门那日给她的教训,足够让杜氏在自己面前收起往日刻薄的模样,就算是装,她也得装出慈母来。
“你嫁入离王府也有些许时日了,离王待你可好?既嫁为人妇,你理当事事以夫君为先才是。”
杜氏继续拿腔拿调。
荆瑶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将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母亲所言极是,女儿受教了。”
“我来时,你父亲与我提及,说离王收了一幅名画,名唤《千山雪》你可曾见到过?”
她的态度使得杜氏脸色稍稍缓和了起来,试探的问起。
荆瑶当下心中了然,她那个父亲到底是沉不住了,如今自己已经替代了荆问雁的身份成为离王妃,若是低调也就罢了,偏偏如此高调,纸包不住火,早晚会惹祸上身的。
杜氏的这番话,摆明了是在试探她可曾进入过赫连钧的书房。
老家伙而今如坐针毡,怕是想早些利用自己除掉赫连钧,如此才能将他的欺君大罪给盖了过去。
书房那样的重地,自然藏着许多的秘密。
“给夫君送膳时,倒是去过几次。”
荆瑶揣着明白装糊涂,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
杜氏极力的掩盖眼中的喜悦,“如此看来离王对你是极好的,你父亲也算是放心了。”
“他对此画喜欢得紧,一直念叨着想一睹真迹呢!”
“原来如此,不若等夫君回来,女儿将此事和他说说,能否借给父亲看看。”
荆瑶笑着街上她的话。
“倒也不必,”
杜氏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异常,干笑两声,“再怎么说也是名画,又是离王的心爱之物,还是算了吧。”
“只是那些个招摇撞骗的总是拿伪迹来骗你父亲,他听闻真迹在离王府上,这才让我来确认的。”
荆瑶紧紧的盯着她,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神情寡淡疏离,“那还真是遗憾。”
从始至终杜氏都未曾问起她脖颈处的伤口,话里话外都是在打探赫连钧每日的行踪,乍一听像是岳母对女婿的关怀。
可细细品味便能发现这其中的端倪了。
窗外的梧桐树上停满了鸟禽,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
荆瑶是个喜静的性子,若是寻常早就叫人给赶走了,可今儿个却觉得这声音美妙极了。
“对了,还未曾问过母亲,姐姐如今在何处呢?”
荆瑶开口打断了聒噪的杜氏。
她可没时间在无人的情况下,演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
杜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去,“我不是说了么,雁儿去灵云山给我祈福去了。”
“你如今只要做好你的离王妃便可,雁儿自不会回来与你抢这个位置。”
“到底是一家人,那有隔夜的仇,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你也该知晓的。”
荆瑶戏笑一声,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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