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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在楼梯拐角处,他想起之前于阿姨讲述的一个细节,强撑着回头问道:“对了阿姨,您说我妈的手指头受伤了,您知道是怎么弄的吗?”
老太太感觉自己又伤害了常有,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看着那伤口以为是她和小常打架前儿动家什了,但我问她是咋弄的,她说是做活儿时被剪子铰的。”
常有快步走下楼梯,楼道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阿姨您继续工作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四次求证
听完保洁阿姨的讲述时,郝志成那句无意的辱骂和离开郝志成家后组长和吴大叔奇异的缄默一同闯进常有脑海。
这些细节拼凑出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一件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的事情——一个任何女人都不会向外人坦露的词语——出轨。
常有如此想着,同时顺理成章地想到这样一个场景:蔡文友跟父亲喝酒回家的路上说了关于母亲出轨的闲话,父亲被激怒,回家后父亲逼问母亲,母亲反复强调自己没有,然后父亲对母亲大打出手,母亲怕丑事败露也怕父亲的威力,临走之前剪掉了父亲的扣子,想要谋害他,焦急之下,她剪破了手指。
可是,母亲真的会是一个如此狠毒的女人吗?她那么贤惠,那么踏实肯干,呕心沥血独自养育儿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谁又可能有那么大的魔力迷得她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可如果不是呢?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别的解释?父亲虽然惯用暴力,但一定不是一个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如果那只是谣言,父亲的选择一定是撕烂那些造谣者的嘴,除非蔡文友说了板上钉钉的证据,他才会把矛头指向母亲。
一面是对母亲人品的信任,一面是对父亲人品的信任,两者针锋相对地组成一种矛盾,折磨得常有几乎崩溃。
他感觉到真相已经误打误撞地来到眼前,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他受够了这种无端的猜测,决定主动捅破它。
现在,蔡文友死了,唯一能给他的答案只有吴大叔和组长。
常有先来到吴大叔家里。
当时吴大叔正在扫院子,看他火急火燎地走来,赶紧放下扫把把他让进屋子问发生了啥事。
混乱和不安让常有脸色苍白,也使他失去了耐心。
他直截了当地问:“大叔,我妈年轻时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这是啥话?你急三火四地跑来就问个这?”
“跟我说实话,大叔。
算我求你了。”
“是个好人呗。
这有啥好问的?”
“那那天为什么郝志成那么骂她?”
“咋又扯到郝志成那去了?你到底咋地了?”
大叔坐到炕沿边扯过烟口袋,一边卷烟一边莫名其妙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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