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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下的孩子将成为大虞皇太子,我绝不会因为随人血统就厌弃他。”
他的承诺对阿诺而言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阿诺不敢相信,自己孩子的父亲竟然是敌国皇帝。
他偷走布防图,率千军万马而来,只为报当日伯阳谷血战之仇。
阿诺拉开长弓,对准了江武。
可箭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打落在地。
江武扔给阿诺一个帝制玉虞符,骑在马背居高临下道:“若改变主意,随时来洛都找我,此为信物。”
她绝不会想到,江武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假的。
江武早有夺位之心,然而彼时他还是赵王,没有像江承宇、江怀远那样的嗣君宗名。
他自制玉虞符,自号江承武,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阿诺有骨气,绝不会去洛都投奔江武。
江武用皇后与太子之位引诱阿诺,想着最后一骗不成,这女人和孩子就当没有过。
他需要的是功名,需要洗清伯阳谷兵败嫌疑的绝世功勋。
虞军踏破随人阵营,将伯阳谷二度变成血狱。
阿诺被浴血的长兄救走,得知父亲战死,其余两位兄弟也已经身首异处。
随军节节败退,失去渺水域的领地。
长兄没问孩子父亲是谁,十日后就因重伤不治死了。
八个月后,阿诺生下夏玉。
夏玉十三岁那年,阿诺患重病,命悬一线。
临终时,阿诺把玉虞符交到夏玉手上,告诉他:“你的生身父亲是虞人皇帝,他害了我,也害了你一生。”
在夏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阿诺缓缓闭上双眼,梦境便沉入无边黑暗。
—
路家村伯劳院,李灵溪猛然摇晃一下,醒了过来。
感受到身后人的气息,她佯装魔气透支,虚软无力地向后倒下。
江玦抱她也不是,撒手也不是,只能认命地架着她去檐下坐着。
堂屋憋闷,伯奇脑的血腥味直冲人脑门,饶是江玦这般耐性好的人都难忍。
李灵溪调整坐姿直起身说:“路平原控制夏玉,靠的是夏玉对生身父亲的恨,然而江武欺骗了阿诺,夏玉也就恨错了人。”
江玦道:“夏玉帮助仇人登上皇位而不自知。”
李灵溪不禁感到恶寒,“依我对路平原的了解,他一定知道皇家没有江承武这个人,虞国皇帝也没有御驾亲征过。”
江玦倏地起立,“回去再审,不怕夏玉不说。”
李灵溪没动,江玦回头看她,她说:“我好像起不来了。”
江玦眉头一跳,“为何!”
李灵溪眼巴巴望着他,“致梦阵一去一回,哪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江玦,你背我好不好!”
当然不好。
明知一个女子春心萌动,还容许她触碰自己,不是默认同意是什么
江玦踌躇一会儿,说道:“我去寻个坐骑,你等一等。”
沈烟烟却牵住他的衣袖说:“这里又没有什么仙驹良马,难不成骑驴回桃山庄吗等赶到桃山庄,夏玉都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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