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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新微穿着寝衣,不便起身,只好缩在被子里问:“怎么了?”
“得赶紧走。”
明新微闻言,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赶紧穿了衣服起来,拿了行李,出了门,才问道:“究竟怎么了?”
杨束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微一示意道:“有人放毒烟。”
明新微一惊,问道:“你没事吧?”
杨束顿了一下,才答:“没事。”
“那人呢?”
明新微又问。
“被我放倒,捆在房中。”
杨束道。
明新微没去房中查看,心念急转,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道:“黄九郎这个呆子,害惨我们了。
他既不通其中关窍,却来掺和一脚,只怕我们今日一番作为,被心虚之人认定为前来探查官马走私之人了。”
她低声快速道:“我们一但逃跑,冯监印怕干系重大,必定报给上峰,届时他们宁可错杀,也不会错放,必定押了公文前来捉拿,冀州他们相熟,于我们不利。
与其被动挨打,百般自证,不如现在趁其不备,拿到证据,对方投鼠忌器,还不敢痛下杀手。”
明新微的本意是说去库房,把账本卷走,不管账目真假,只要给她一点线索,凭借她对河北路局势的了解,胡编乱造,总能唬住对方,求得转机。
杨束本来怕明新微不想多生枝节,才要先走的,按他的性子,有人敢打上门来,那他反手回击,便不算不遵师训,因此一听什么“与其被动挨打,不如现在趁其不备”
云云,便痛快道:“甚合我意,这就杀上门去。”
嗯?
那边厢,冯监印正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心腹吕二安慰道:“监印不必心焦,由我大哥出手,任凭他什么好手,也要倒在这三迷烟之下。
且此烟含毒,能令人心腹绞痛,到时候以解药为饵,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冯监印道:“你说究竟是何方人马会派出此二人前来探查?”
他此刻面目霜寒,两道法令纹深深嵌在脸上:“要说他们本该行事隐蔽,却一路正大光明探查各地马市行价,又搭上黄九郎这个嘴上不牢的草包,不知探听了多少内情。
到了我这牧监,一个区区女子,更敢直言讽议我朝马政,想是依仗她身后势力,身侧又有高手相护,才敢这般下我脸面。”
吕二附和道:“听黄九郎的随从说,这女子熟悉东京名家美食,打尖住店也颇多讲究,想来是从开封来的无疑。
只是这男子非奴非仆,一路相随,孤男寡女,兄妹相称,有些奇怪。”
冯监印眉头紧锁:“这男子只怕来自大内禁中,他戴了一枚玉坠,我虽只看了一眼,但恐不是民间所有。”
“难道……”
吕二压低声音道,“是皇后?”
冯监印面上露出阴狠:“二嫁之妇,凭借些不入流的媚宠手段上位,若在宫中弄权也就罢了,但凡敢把手伸到地方,只叫她有去无回……”
一个“回”
字话音未落,“哐”
地一声,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扔进门内,骇得冯监印和吕二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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