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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像是终于被惹恼,有些生气地说道:“角公子心思难测,反正怎样都是我的不是……”
宫尚角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很满意她终于在乖巧之外,稍稍表现出了真实一面。
没人愿意永远乖顺谦卑,他知道她在演,她以为他喜欢她这副样子,便总是扮演着乖顺。
可她却不知道,他的确喜欢乖顺的,却不喜欢她虚假的乖顺。
宫远徵有些得意地冲上官浅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哥想什么,只有我知道。”
“远徵,你先回去。”
宫尚角微微蹙眉,出声打断了宫远徵,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容反驳。
宫远徵没想到他哥会赶他走,闻言愣了愣,有些委屈地沉下了嘴角,却还是听话地迅速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眼下这个拐角便只剩下了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尚角将上官浅往前一拉,贴近了自己,二人离得很近,连呼吸也几乎交缠在一起。
“你说我对你不错,不错在哪里?”
宫尚角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袍,锋锐之意被冲淡不少,竟透出些许温润来,上官浅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略略别过眼,又恢复了往日的乖巧:“角公子,会担心我,也会关心我,虽然面上冷淡,但待我却与旁人不同。”
宫尚角闻言,用手细细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嘴角略带笑意,看上去并不讨厌这个回答,只是嘴上还是不肯放松。
他试探着说:“嫁入宫门,受苦了。”
他的指腹粗糙却带着几分温柔,上官浅轻轻摇头,眼神带着真诚与坚定:“嫁入宫门,也许会受苦,但嫁给宫二先生,一点也不苦。”
宫尚角的手指已然滑到她的脸侧,上官浅抬手覆住了他的手,触意是柔软又温热,让他舍不得抽开手。
上官浅的脸轻轻地在他掌心蹭着,就像一只温顺亲人的小猫,让人不由心生怜惜之意。
他心里清楚,她又在他面前铺设着陷阱,可他却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甘愿清醒地沉沦。
“后日便是上元佳节,公子可愿与我共度?”
她没叫他角公子,而是唤他公子,两个字在他听来,仿佛是肉乎乎的小猫爪子,在他的心上轻挠了一下。
宫尚角克制住自己的绮念,看似无情地把手抽了回来,可一出声,饱含的柔意却出卖了他。
他垂眸低低说道:“依你。”
佳节
上元佳节。
宫门的廊檐亭角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各宫上下忙着过节事宜,因为丧事沉寂了许久的旧尘山谷,终于凭添了几分生气。
宫远徵准备来找宫尚角,可才进角宫大门,便傻了眼。
几乎大半个宫门的人都聚在院子里,有的在包元宵,有的在糊灯笼,好一派喧嚣热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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