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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舟却笑不出,只是轻轻拍了拍手掌。
如意笑着回到原位坐下,于十三却尴尬地挤到宁远舟身旁坐下,心虚地辩解着:“刚刚刚才你看到没有?可不是我主动的啊!
早上我特地把马骑走,留你们两个单独相处,结果怎么这样了?”
宁远舟无语,随手拿起个果子堵住了于十三的嘴。
元禄笑得咳嗽不止,一旁丁辉瞧见,连忙给他找了件披风盖上,又抢走了他手里的酒,唠叨着:“你病还没好,不许喝这个。”
元禄只得笑了一下。
服过药后,又休息了一整日,他已大致恢复过来,只身体略有些虚弱罢了。
夜间便也出来凑热闹,谁知连酒都没得喝——却也知道这是为了他好,没法说什么。
丁辉见他乖巧地拢着披风笑,这才满意地离开。
元禄眼巴巴地盯着众人手里的酒碗,正嘴馋抿唇,便觉有什么东西触了触他的手指,一低头,却是个酒葫芦。
如意若无其事地在他身旁坐下,手腕压低,将酒葫芦挡在暗影里,悄悄说道:“喝吧,我替你挡着。”
元禄一怔:“你为什么——”
“最早教我武功的,是一个断了一臂的丹衣使。
那时我还是只白雀,被临时指派去伺候受了重伤、只能活三个月的她。
我瞧出她最不喜欢别人的可怜、同情和照顾,便一直不拿当她病人看,只是把她当作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她心里高兴,就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
如意说着,便看向元禄,道,“我想你也是这样。”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后来她多活了大半年,而且一直很快活。”
元禄怔怔地盯着如意许久,双眼渐渐泛起雾气,半晌他才低头道:“没错!
我打小是这么想。
每一天,只要能醒过来,该吃吃,该喝喝,只要还能喘气,每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
说完他便接过酒葫芦,痛饮几口。
如意淡淡地看着他笑:“小小年纪,别这副腔调。
论经历生死,我比你喝水的次数还多。”
元禄喝过酒后,目光便又湿润明亮起来,重新变回了那个不藏心事的跳脱少年,得意道:“可论对宁头儿的了解,我比你们谁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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