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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雪头发长,扎起来帽子戴不稳,散着祁连又怕他热,只得半蹲弯着腰给他在脖颈上方扎个兔子尾巴,姿势别扭得好似七八公分身高差就是个天堑。
萧山雪乖巧地低着头。
其实看他那副样子应该也无所谓戴不戴帽子、头发散不散,他只是单纯地想泡在祁连的照顾和爱意里腻歪而已。
这种无微不至,不像是床上关系能养出来的。
司晨看着扎眼。
当年她没对自己的结合向导这么好过,等人死了才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再想找一个经历过生死又全心信任她的伴侣难上加难。
如今祁连越是对萧山雪好,她就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祁妈妈手艺真好,下岗做造型去吧?”
她阴阳怪气插嘴道,“有费这个力气的功夫,怎么不给他的头发剪短点?”
“他长头发可爱呀。”
司晨一口烟呛进肺里。
她年纪大了,听不得这种肉麻话,可祁连摸着萧山雪的兔尾巴自我陶醉,根本不管他姐会不会咳死。
“燕宁站里不许留这么长的头发,我总觉得放纵他长头发就是放纵他不被燕宁站束缚,”
祁连苦笑一声,“反正他也没什么意见,那就算是我自我安慰吧。”
司晨被他噎了半晌,照顾人的理所应当,被照顾的心安理得,反正哪哪都和谐,容不下第三个人。
“……行,我管不着,你拿他当个金丝雀养吧。”
不被燕宁站束缚,怎么可能。
没有燕宁站也有铁山所,除了站长还有司晨。
只要萧山雪一天跟祁连在一起,他就一天要在这盘棋上走下去。
现在他们只是想好好过两天安稳日子而已。
萧山雪盯着路对面的光不知道在想什么,祁连从后头把他从路边往回带了带,很快司晨的车便缓缓停在三人面前。
车门都关上了,她却突然摇下了玻璃。
“你家里没窃听器,”
她说,“出这事儿之前,我真的是想让你俩休息一段时间的。”
“我知道,姐。”
祁连对她摆手,“但我得向你证明我还有用才行,是吧。”
司晨看看他,又看看萧山雪。
这是两个足够聪明又足够温柔的孩子,如果没有燕宁站里这些破事,他们应该会是一家人。
司晨摇着玻璃骂他。
“哼,白眼狼。”
“嘿嘿,姐慢走。”
送走司晨之后,祁连长长呼了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窃听器那句话,萧山雪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两人吹着江风慢慢往回溜达,旁边有跑步的年轻人和遛娃遛狗的老太太,谁也不管谁,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
萧山雪看着路旁层层叠叠的霓虹灯和上边筑巢的麻雀,祁连惦记着司晨说的复健那回事儿,总想用自己的精神触丝去摸萧山雪。
可向导触丝像衣服上的丝带随着他慢慢飘,不会自主移动,更不能把祁连苍蝇般绕着他飞的哨兵触丝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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