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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学校相差甚远,遇到大雪,公交停摆,他一个人,一脚深一脚浅,撑一把单薄的黑伞,在雪中独自走了十公里来见她。
他早些步入社会,工作时发的工资,自己留一点生活费,剩下的全打到她卡中,一分不留。
二战期间,为了能多节省些钱,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两个人租住的地方略有些偏远,快要出了西五环,地铁都修不到那边,地铁最远只能坐到慈寿寺,再出站乘坐公交车回住所。
偶尔加班晚了,错过公交末班车,他就扫一辆共享单车,一路骑回去。
前男友去公司要两个半小时,从公司回到租房处,也要两个半小时。
他自己也节省,健身房的卡也停了,自己买了些哑铃,要么就是跑步,换了最省钱的健身方法。
那时于锦芒也觉对不起他,自责自己考研失利,还要害他陪自己一道吃苦……前男友倒不在乎,他好像并不在乎生活苦还是甜。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游戏也少碰,最大的乐趣似乎就是床上,那点子事,平时上班往往十点、甚至十一点才到住所,因而周六周日补足了觉便拉着她开始运动。
他精力旺盛,两天四次都是打底,好像要在这短短两天里补足一周的粮食,下一周才能继续容光焕发地投入工作。
于锦芒从不拒绝,她也贪,也喜欢。
前男友体型外貌优秀床,品也好,前温柔中激,烈后懂得安抚,同她完美契合。
俩人没钱去逛大商场也没有钱去游乐场,更不要说出去旅行,就这点水乳,交融的约会,一次爱比一次深。
于锦芒喜欢他手臂上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喜欢他脖颈上因为隐忍而明显的血管,喜欢他闻起来清新又干净的香味,她反复描摹着这些,又在深,击下叫他的名字——
于锦芒猛然睁开眼睛。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眼睛,刺得眼睛痛。
路世安坐在桌子上,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毫无遮拦地晒下,撒了于锦芒一身。
这出租房的窗帘太薄,只有一层,就算和路世安的身体叠在一起,也挡不住这炽盛的光。
路世安说:“做噩梦了。”
于锦芒喃喃:“再下去就是噩梦了。”
对,再接下去就是噩梦了。
骤然从梦的抽离就像一场骤然的失恋。
但爱却不是骤然消失的,而是日积月累,渐渐流逝。
曾经的确爱过,后来也的确分手。
前男友有更在乎的事情,爱情不是他的全部。
他们的的确确深爱过对方,也在为对方努力,房子从西五环边缘搬到东五环,钱越攒越多,换的房子越来越大,不必再租隔断房,也不必再群租……
只是他们对爱的需求量不一致。
他们都没有错。
这只是一场略有遗憾的完美恋情。
于锦芒低头看自己一双手,片刻,抬头:“路世安。”
路世安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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