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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
陆怜一口回绝,果断干脆,“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不回去,你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以后各自天涯,各自珍重吧。”
倒茶的手停在半空,郑芳寻先是一愣,而后重重地放下茶壶,脸色沉了下来,“是不是因为那个人?”
“谁?”
陆怜喝了口茶。
郑芳寻很生气的样子,可张了张嘴,又闭上,斟酌了半天说,“有升说,你们关系很不一般,你跟他是不是……?”
陆怜懵了一瞬,然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去,“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清清白白。”
郑芳寻一脸不信,又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
他这话问出口,陆怜先是笑了一声,扭头盯着他,“回去?我爹已经替你父亲顶了罪,如今家破人亡,我也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你还嫌不够么?”
“隐白……”
郑芳寻神色复杂,想去拉他的手又顿住,“这事本来不大,我父亲以为最多贬官流放的,可、可没想到竟会判得这么重!”
“你一句没想到,就断送了我全家人的性命!
郑芳寻,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
“隐白!
这事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你爹娘,我们家一辈子都会记得他们的恩情,可……事情既然已经没得回头,活着的人又何必自苦不肯解脱呢?我已经找了人替你假死,做的隐蔽,绝不会有人能查到,你跟我回去,入我郑家的族谱,以后我们就是义兄弟,我有的你都会有,而且——”
“够了。”
陆怜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絮叨,“你再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别来找我,也别把别人卷进来,就算是报答我了。”
他起身要走,郑芳寻却因那句‘别人’而恼怒,轻飘飘两句话就让他这些天的努力全成了个笑话,他满腹委屈,猛地拍桌站起,“他是自愿的!”
陆怜停住,转身看他,“什么?”
“我说,你父亲他是自愿的。”
这话如一道惊雷炸响,轰得陆怜脑子嗡鸣不止,陆怜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郑芳寻,“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没有胡说,我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陛下派御史到抚州那一天,你父亲主动找到我爹,他们二人在书房商定的。”
郑芳寻表情笃定,看向陆怜的目光中没有一丝遮掩,“隐白,这是无奈之举,况且要是换了别人,御史也不会相信,你一向聪明,应该能明白你爹苦心孤诣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
“够了!”
陆怜转身要走,郑芳寻忙上前拉住他,“你要是生气,你打我骂我,都成,我绝不还手还不行吗?”
“放手!”
陆怜甩开他的手,郑芳寻也急了,“你不跟我回去,难道还要在山里跟那野小子过一辈子不成吗!”
两人拉拉扯扯,忽然房门被推开,二人都停住,陆怜闻声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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