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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恒手中这令牌是先帝赐予,非常之时可调动一州兵士。
荣蓁接过令牌,紧紧握在手中,抬头望着院前的天空,阴云密布,不得舒展,是时候让这益州换个天了。
二月初的晨日透着春寒,益州的一众官员还在睡梦中便被带走。
荣蓁手持密旨与令牌,下令调来了邻近州府的兵士,不到一日便控制了整个益州城,也将苍山别院围困住。
卢昉如今为益州官员之首,也被绑缚到府衙中,她衣袍凌乱,眼眸中却有不甘之色,她昂起头来,又被府兵压制住,她恨恨道:“荣大人,我等并无违反大周律法之处,亦是陛下任命的益州官员,你怎可没有证据便将我等押解。
亏你还是四品官员,难道不知道这在大周不合规矩吗?你破不了益州案,便想着屈打成招,来回复陛下。
即便我等官职不如你,朝中大臣也定会为我等鸣冤!”
卢昉这一开口,原本还有些畏惧心虚的官员,也跟着壮起胆来,愤愤不平。
荣蓁坐于堂前,看着院中被押来的官员,并不回应卢昉的话,眼神冷冷地在她们脸上扫过,而后抬起手来,飞鸾立刻命人将其中一些官员带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荣蓁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但这样无声的压迫,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有些人已经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又过了半个时辰,飞鸾等人回转,荣蓁开口,“带走!”
又是一批人被带了下去,眼前是未知的恐惧,这荣蓁又是女帝近臣,一些人已经坐不住,在心里想着该如何甩脱罪名。
而被带走的那些人,却是到了刑部武亭芳的手中,益州府衙的大牢,她们并不陌生,甚至曾经还在这里审判过一些犯人,只是今日掉转了处境。
荣蓁特意嘱咐,若有些人顽抗,不必容情。
武亭芳的手下有用刑的高手,不需皮开肉绽,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而这两批人,也是荣蓁翻阅履历仔细筛选出来的,有些虽对益州库银案牵涉并不深,但却依附于许文华,若不趁机断其羽翼,日后总有许文华东山再起之日。
严刑之下,这些平日里过惯了好日子的官吏并不能受多久,又见其他人也跟着招了,只想着法不责众,便也认下了多年来向许文华行贿之事,而后被收入其门下。
孔书宁在旁,命人将这些口供写成文书,又让她们对其行贿银两重新确认,记录在册,一旁的算盘打得飞响,虽都知如今这审案程序有违大周律法,但远有皇帝庇护,近有荣蓁撑腰,女帝破旧立新之心已不可模糊,这个时候若还看不清形势,那才是蠢笨迂腐。
孔书宁威慑道:“许文华已被关押,她那里也会有一笔账,你们如今自己供来,也算戴罪立功,即便保不住这身官服,至少也不至于丢了命去,更不会影响后辈。
但若是还负隅顽抗,或是这供词做了假,便是蒙蔽圣听,罪加一等。
陛下震怒怪罪下来,只会祸及全族!”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今日这等情形,前两日卢昉还曾让人暗中知会她们,说益州翻不了天,只管高枕无忧就是。
可谁曾想,她们今日竟都成了阶下囚。
武亭芳并非一个一个审问,也会将两三个带进来,而陈罪之时,竟有为了减轻刑罚而互相攀咬之事。
眼见院里的人越来越少,几个跟在卢昉后面的人也忍不住慌了,仿佛她们已经成了首犯。
荣蓁并没打算审问卢昉,从此人口中怕是问不出什么,而飞鸾本带去人查抄苍山别院,此刻回了来。
飞鸾在荣蓁身边低声道:“许文华倒是配合得很,只不过在苍山别院里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
这也在荣蓁的意料之中,何须真正为许文华定罪,单单沈如贞那封血书与秦岭提供的账册,女帝也不会放过许文华。
荣蓁开口道:“那便将许文华请过来吧。”
飞鸾领命而去,卢昉抬起头来,看着荣蓁道:“许老已离任多时,你为了沈如贞,想把那些罪名栽赃给许老,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荣蓁声音冷淡,“你对她倒是百般维护,却不知到时候你会不会成为她的替罪羊。”
卢昉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那些被你吓一吓便跪地求饶的人吗?大周朗朗乾坤,即便你颠倒黑白,回京之后怕也是自损八百。
御史台弹劾你的文书不会少,你若想踩着我们再升一级,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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