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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祛疤痕的吗?”
姬恒手上的动作未停,“今日入宫,让恩生去了太医院一趟,问徐太医要了这药膏,从前后宫里有卿侍伤了脸,也是用了徐太医开的药膏才不至于损了容貌。”
荣蓁见他认真得很,“可我又不是后宫的男子,这疤痕在手臂上也不妨事。”
姬恒抬起头来,道:“这一处自然不妨事,可我一瞧见它,便想到那日的凶险。”
荣蓁知道他担心自己安危,“往后不会了,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需要我去涉险的。”
姬恒拥住她,“这可是你说的,纵然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也替我照顾好她。”
荣蓁回拥住他,两人贴得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这场原本被强硬安排而无可选择的婚事,如今却也给了她想要的平静。
一夜无梦,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只是倒也没能清闲,午时德阳帝卿便携妻主郑娴登门拜访。
亭中,荣蓁与郑娴对坐闲谈,恩生在一旁煮着茶,另一边,德阳同姬恒在园中散步,德阳帝卿道:“你离开都城这段时日,我可是来了好几次,前两次你府里人还瞒着,说你进宫去了,可后来却是瞒不过我了,便说你去了益州,着实将我惊着了。
你莫不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不在府里安稳度日,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一路若是遇见匪徒什么的,可要我们如何去救你?”
姬恒道:“官道上倒也算安全,护卫众多,出不了事,倒是你,听说前些日子冲冠一怒,竟砸了教坊。”
德阳不自在道:“这事竟然连你也知道了吗?”
看来确有其事了,姬恒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昨日恰好府中的小侍闲聊京中各府的事,被恩生训斥了一番,却也把和德阳帝卿有关的这些话说给了他。
姬恒回眸看向亭中谈笑风生的两人,“我也是好奇,你们成婚这么多年了,竟还有这么多的力气折腾。”
说到这里德阳帝卿便有满腹牢骚,“她若是不往教坊里去,我又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去那种地方。
什么文人诗人,莫不是离了这教坊便出不了佳作了。
好在她没让那些男人近身侍候,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依我看,她们分明是拿这些做幌子,去寻些新鲜罢了。
到头来,却将我说成是都城里第一悍夫。”
姬恒闻言一笑,“这称呼倒也衬你。”
德阳早就忘了最开始问姬恒的话,被他这么说,愤愤不平道:“你莫笑我,若是荣蓁进了教坊,我看你还能不能等闲视之。”
这事姬恒还真在益州经过,不过个中细节不必说与他了,只道:“若她心里没有这些杂念,即便身处教坊又如何?否则,便是你每日跟着,她也迟早会有二心。”
德阳突然想起一人,“那日可还有一个熟人在场,你还记不记得,荣蓁曾在大街上搂抱的那个男子,叫什么云轶的。
我过去时,只瞧见他那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饮着酒,听着一堆女人对他写诗奉承,举世皆浊我独清。”
姬恒再听见云轶的名字,此刻心情倒是有些微妙,“他可有接受那些女子的示好?”
德阳帝卿轻嗤一声,“即便当时没有,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已。
你以为我为何会砸了教坊,还不是被那云轶激怒,一时怨怼难平。”
姬恒上了心,“他都说什么?”
德阳帝卿回忆道:“说什么帝卿身份尊贵,有些人欢欢喜喜迎入府,原来也会踏足这秦楼楚馆之中,说他可没惦记我的人,可难保有些人日后不会再来。”
这话的确足以激怒德阳,砸了他的教坊,可姬恒却觉得云轶这些话仿佛在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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