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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发热门诊,诊室里,浑身酸软无力的江彼心强撑起精神坐在凳子上,等待正仔仔细细查看着一系列抽血报告单的医生的审判,任凯风站在她旁边,眉心皱成一团,满脸担忧之色。
医生一张张化验结果看过来,又瞥了眼病历本上写的既往病史,眉心微皱,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温声道:“你有先心病,烧到40度,有点严重咧,得住院啊。”
江彼心周身像火烧,仿佛置身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难受得紧,有气无力点了下头:“好。”
医生十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开出一张入院证明,又开出一堆该吃的药、输液的药。
旋即把打印出来的几张单子递给任凯风,叮嘱道:“先去办住院手续。”
办好住院手续,任凯风扶着江彼心进到病房,待她在病床上躺好替她盖好被子。
终于可以躺下了,强撑着折腾了一上午的江彼心此时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软绵绵瘫在床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过去。
护士端着托盘和吊瓶进来给江彼心扎针,瞥见病床上瘦小的女孩脸色惨白,没一点血色,不禁皱起眉责怪了任凯风一句:“烧到40度才送她来医院,你这个男朋友也太粗心大意了。
先心病发烧严重会危及生命的,你知不知道?”
听到这话,任凯风心里一阵深深的恐惧,护士的责怪不无道理,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回家,那傻丫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一直那么烧下去...
后果会怎样,他不敢想。
护士扎好针,调好输液瓶的滴速,出病房前又叮嘱任凯风一番道:“看着点吊瓶,给她多喝点热水。”
熬了多个日夜的任凯风声音又干又哑:“好的,谢谢。”
话落,拿上床头柜的暖水瓶去开水间接开水。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病床上仍熟睡着的小女孩脸上,苍白的脸上净显病态的憔悴,发迹线及鬓角在阳光照耀下能看到细碎的绒毛,任凯风轻轻把她散乱在鬓边的几绺微卷发拂到脑后,动作轻柔,生怕弄醒她。
不知睡了多久,江彼心才悠悠转醒,艰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与她同样憔悴仍旧不失半点英俊的棱角分明的脸,深邃漆黑的双眸正凝视着她,眸子里皆是怜悯及关切。
看到她醒来,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此时才变得柔和,薄唇微启,开口的声音涩而哑:“醒了?还难受吗?有没好点?”
江彼心抬起手,指腹轻轻蹭过男人下巴的胡茬,瞥见他双眼底下乌青一片,猜想他这次出任务又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心里一阵酸酸涩涩的疼。
倏忽间,指腹停留在他左脸颊靠近下颌线位置一块青紫色的瘀青,秀眉拧起,沙哑的声音有些焦急问道:“又受伤了?谁打的?”
任凯风握住女孩停在他嘴角的手,轻轻拿开放下,勾起唇角,一句轻描淡写带过:“抓捕嫌疑人时不留神挨了一下,不碍事。”
江彼心又问:“别的地方呢?有没有伤?”
“没有了。”
“真的?”
江彼心有些不相信,因为任凯风每次受伤总想瞒着她,这次要不是伤在脸上遮不住,他肯定又是瞒着她的。
男人直视她漂亮的狐狸眼,深色眸子里透着百分百的诚实:“真的,不骗你。”
顿了下,任凯风起身打开放在床头柜的一只外卖袋,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刚给你叫了碗白粥,吃一点。”
话落,端起白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到江彼心嘴边。
江彼心嘴里发苦,张嘴勉强吞下几口,摇摇头:“吃不下了。”
任凯风也不勉强,放下粥碗,纵容道:“好,那等你想吃再告诉我,我再去给你买。”
住院第二天,江彼心就退烧了。
不过医生建议再留院观察一天,没有再烧起来才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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