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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芒说,“你刚刚还在讲,说’我们的结局很难被改变’。
现在又来说,还有转机。”
“凡事总要先将最坏的摆出来,”
路世安说,“我和你一样,也不确定我们最后会怎么样,最坏的,也就是我去投胎转世,你回到现实。
往好了想,或许我们都会醒过来。”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不过你要记得为我收尸,我现在只苦恼一件事,我爸在监狱里蹲着,我妈出国了——谁为我收敛尸体呢?”
于锦芒说:“你想要什么样的骨灰盒?滑盖的,还是翻盖的?要不要再雕个花上点漆?哎,我记得还有个什么螺钿镶嵌工艺……”
“公墓挺贵的,别浪费钱了,”
路世安说,“把我丢海里吧,现在国家不是支持海葬吗?就海葬吧,随风一把,抓起来飘。”
于锦芒说:“我收回之前那句话,没想到你还是有点浪漫细胞的。”
路世安大笑出声,他站在阳光下,头发边缘有些隐约透明。
低头望于锦芒,他微笑:“就是这样,小芒果,往前看,往前走,最差的也就是这样了,不是吗?”
于锦芒说:“你的口才真适合去做传销。”
路世安抬手,悄悄地去触碰她头顶一小撮翘起来的头发,看着她一无所知的脸,他说:“可是,我们现在有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可以改变小路和小于的人生——他们可以活下去。”
于锦芒问:“难道只有让他们分开这一条路吗?”
“只有这一条,”
路世安说,“分开他们,让他们分手。
只要分手,路世安就不会选择去北京工作。
不去北京工作……”
他停顿:“当选择异地时,两个人今后也很难再见面了。”
路世安了解小路,于锦芒也了解小于。
两个人都是很骄傲的性格。
若不是每次吵架两个人都会默契地选择向对方伸出示好的小触角,早就分手一百八十多回、老死不相往来了。
而于锦芒却为话中的另一个信息愣了愣。
——只要分手,路世安就不会选择去北京工作。
她忽然想起来,大三下半学期的暑假,她和路世安一同坐高铁回家。
那时候两人还是热恋期,座位也紧紧挨在一起,路世安问她,打算考哪个学校的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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