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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住在二楼,用的二楼卫生间,那间卫生间小了些,也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偶尔被张佑年关到一楼杂物间,他也没力气挣扎着去卫生间给自己处理了,所以他很少用这一间卫生间。
&ldo;谢谢赵叔。
&rdo;他打字。
&ldo;那你洗漱吧,&rdo;赵叔看着他,欲言又止,酝酿了半天还是开了口,&ldo;你的声音比手机的好听。
&rdo;
&ldo;……&rdo;光标闪动,没打出半个字来。
沈桂舟没有回答,朝赵叔扯起嘴角笑了笑。
–
花洒的新功能他实在研究不懂,上边一堆旋钮,他随手摁一个,那滋出来的水压对着脸,冲得他眼睛生疼‐‐好像是什么喷枪。
沈桂舟后来对着那照片念着。
连着旋着按着,时不时被水龙头冲出来的水冲了满脚,又被头顶的花洒洒了一头冷水,冻得他连打喷嚏,最后才调到可拆卸花洒上,只不过水温烫得仿佛要给他煮熟了般,冰火两重天。
沈桂舟只好蹲远了些,将就着洗了清理了,起身准备关花洒时蹭到旋钮,水温顿时降了下来。
喔,按钮在这。
沈桂舟看着烫熟般发红的皮肤,轻轻吹了吹,套上新睡衣,拿着剃须刀整理了冒得杂乱的胡茬,漱了口洗了脸,总算有了半分精气神。
被芳姨盯着扒下几口不辣的饭菜后,沈桂舟拉着赵叔问张佑年什么时候回来。
&ldo;张总病倒了,公司乱成一团,佑年现在挺忙的,按往常可能得近凌晨才给我发消息让我去接他。
&rdo;
都这么忙了还有闲心跑大老远来花店堵他,还能大晚上跑来他的租屋,沈桂舟哑然。
不过不管怎样,张佑年回来得晚,他就有时间再多喘口气。
他推开客厅连着露台的落地窗门,走到露台的楼梯边探出头去,习惯性地找着花园角落里的那副木桌椅,没费多少劲就看见了‐‐还放在那片满墙木香花前。
和三年前几乎一模一样,这个位置平时是给来修理花园的园丁休息的地方,他不想见张佑年的时候,就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坐着,一待就是一整天。
沈桂舟走近打量着,还是有些不一样。
比如,那后边墙上的木香花长势更旺盛了,比如,那木桌子上放了个细长的陶瓷杯,里面插着鲜花点缀,比如,那木桌子上面支棱起了边柱伞,挡住了不少阳光。
一看就不是张佑年的手笔。
张佑年花粉过敏,所以交代园丁,在离别墅屋子稍远点的地方再种花,从客厅落地窗望出去倒是一片繁花似锦,好看得很,但张佑年从来没走进去过。
沈桂舟拖着沉重的木椅坐下,得空好好看看这栋别墅。
别墅很大,占地他估摸着得有近千平,大体看着和他印象里的没几分差别,铝合金花园大门,金石材干挂外地面,推门进户往里走些,就能看见挑空的客厅。
杂物间的门正对着二楼的栏杆,那时候杂物间还不是这副样子,没有床,张佑年只是在里面简单地扔了张刺人的草席,甚至连厚被子都没有,只有一张薄得不行的床单。
里面一圈杂物,他总是迷迷糊糊地眯眼抬头,冻得不行的晚间温度麻痹了他的指尖,草席还是一样扎,张佑年总是站在二楼栏杆处,扭着扣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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