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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晚上呢,又莫名其妙笑什么?”
周鸣初捞起她的头发,嘴唇一路滑擦下来,到胸口轻轻扯了两下。
文禾被迫抱住他脑袋,手指深深按进他头发里,没能说出话。
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没力气去看几点,文禾勉强回了章茹一条消息,介于半睡半醒间的状态,脑子里还想着周鸣初和他妈妈那点事。
怎么会有母亲讨厌自己的孩子,文禾一直不太能理解他和他母亲之间的关系,毕竟毛露露说经常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她想起自己,她对于妈妈爱她这一点从来没怀疑过。
小时候虽然不常在家,但妈妈经常给她寄好吃的和裙子,每天要给她打电话,加班再晚也要找电话亭,因为她没听到他们声音会不高兴。
然后有一天她没接到电话,以为爸妈又是加了通宵的班,结果第二天哭得连学都不想上,守在电话机子旁边,却接到父母出事的消息。
现在回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不懂事,好该死。
周鸣初洗澡回来,发现她不太对劲,看了会问:“怎么了?”
文禾把脸埋进被子里,明明是问着别人的事,自己却红了眼圈,她觉得没脸,也极其的不愿说话。
周鸣初大概看出她情绪不好,也没非要把她扒出来问个清楚明白,只是躺下来把她捞进怀里,低头看看,慢慢抚背,也慢慢收紧手臂。
第二天起床,文禾的声音有点哑,她把这归结于周鸣初压她被子的原因,于是格外没有好脸,木无表情地说约了姜姜和潇潇。
周鸣初说:“我去钓鱼。”
“你还会钓鱼?”
文禾一时好奇,这根本不像他会做的事。
“钓点口粮,药水鱼吃多了,缸里的鱼会变蠢。”
周鸣初终于肯把衣服穿好,但戴表的时候感觉摸到几根猫毛,他走进洗手间,看到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随手抄起一瓶洗面奶洗了个手。
出来时看到文禾在喂猫,那只猫像这辈子没吃过东西,嘴巴张得有他巴掌这么大,咬了满口猫粮,见他出来,三角眼警惕地盯着他。
周鸣初抽开视线去看这间屋子,文禾起来扎头发,见他准备走,让他顺手把垃圾提下去。
她送他到门口,碰上毛露露。
毛露露也没想到从她家蹿出个男的,还是自己认识的,差点被吓哑了:“我,我来给你送蛋挞……刚烤好的。”
文禾看眼周鸣初,他也没什么反应,提着她那袋垃圾就走了。
走到电梯边接到电话,宋斯兰打的,问他:“你交女朋友了?”
周鸣初揿下梯键:“我以为你不会打这个电话。”
毕竟电话一打,就几乎坐实了她跟谭海龙那点关系。
宋斯兰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并没有回答他,顿了顿说:“既然交了女朋友,抽空带她过来,我请她吃个饭,见一面。”
周鸣初说:“她不需要见你,也不需要跟你吃饭。”
他语气平平,却气得听筒另一边的宋斯兰直接挂了电话。
确实像周鸣初想的,她需要的是一个宽容且健忘的儿子,而不是一个时刻提醒自己有病的医生,和有错的审判者。
文禾这边,已经带着毛露露进了门。
毛露露吞吞吐吐地问:“男朋友啊?”
文禾摇摇头:“不是。”
不是男朋友,不是恋爱关系但能在一起过夜的男女,还能是什么关系?毛露露看着文禾,惊呆了。
文禾随她惊讶,起来去卧室给她找一款润唇膏,但意外在抽屉看见一个眼生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只蓝气球但不带钻的,也是她可以戴出去,能解释清楚的。
她顿了下,想起周鸣初,这几个月来对她几乎是予取予求,接近放任的一面。
她偶尔觉得奇怪,但早就决定不再琢磨他。
她没想跟他谈恋爱,她想的是自己还没找到足够好的时机,先扎透他,再把他当卫生纸一样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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