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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天空中劲风呼啸,吕藏锋带着唐真,赵辞盈带着红儿,一路急行。
风吹散了困意,唐真终于清醒了些,刚才他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一株白瓣红蕊的花在自己眼前开放,在昏暗的天光里那花上凝着露,像是在哭。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那里握着一支红钗,昨晚红儿敲响房门便是为了此事,唐真本以为她只是不想第一次走到天下的舞台前时还带着姜羽的红钗。
四人到达玉皇顶时,太阳已经升起,日出金山,玉皇顶上鼓乐声响,正在调试。
“我先去了。”
赵辞盈提着裙摆小跑着离开,她是玉女峰嫡传,此时该是去和玉女峰会合。
“你不走?”
唐真看向吕藏锋。
吕藏锋摇头,“剑山不缺我。”
日光洒满这座天门山最高的山峰,犹如在其上铺了层薄金,一切都暖黄色的,穿着黄色或淡青色道袍的玉皇顶修士此时忙忙碌碌,无暇顾及来的太早的客人。
三人便开始自由闲逛,这是红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修行宗门,高阁雅舍与法阵宝器的结合实在让她开了眼,她有些兴冲冲的指着奇怪的地方与唐真分享。
你看那瀑布竟能倒流,那老树竟会低头,她说城主府与这里相比简直犹如田间草屋,当然玉屏观也差不多。
唐真一边听,一边随意的给她讲些大宗门里的讲究与趣事,吕藏锋跟在一旁倒也听的津津有味,剑山里缺少这些。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落入玉皇顶,大多都是副峰,排名越低来的越早,唐真自然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倒是总有人站得很远恭恭敬敬对吕藏锋行礼。
吕藏锋回礼回的烦不胜烦,只好提议先进去找个地方坐下。
三人便走入了举办法会的场所,这次由于宾客太多,并不在上次的大殿之中,而是玉皇顶主殿前的一个巨大的天井,大到像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地砖上雕刻着一个完整的天门山脉堪舆图,甚至标注了各个山峰的名字,好生新奇。
而天井左右两侧的二层楼廊就是副峰的坐席,正中的主殿二层被临时通开,座椅摆放井然有序,应该是主峰和宾客坐席,如此每个进出此间的人便都会被四面八方的人看到。
拿出了玉屏山的令牌,很快有修士引三人入座,只说时辰尚早,还请等待,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先到的副峰大多还聚在外面的那个大平台上交际攀谈,此时这里倒是安静,只有不时往来调整座椅位次的玉皇顶修士。
“这南洲果然不怎么举办大型法会。”
吕藏锋抱着剑吐槽,他似乎就打算坐在玉屏山的席位上了。
“嗯,确实缺乏经验。”
唐真点了点头,天门二十八峰本就是多宗门的联盟,在南洲里该是举办这种聚会最多的大宗门,如今却依然有些手忙脚乱。
而且这‘百宗朝会’设计也实在老套,三年前中洲那边的法会就已经走流水席或者自助餐了,更不要说九洲清宴那种顶级的花活,什么镜花水月,什么红颜白骨,都是一等一的主题设计。
在你迈入宴会那一刻,便如走进了大型情景演出,餐饮更是浮夸,有一届他们甚至搞来了一节鲲骨,所有来客按席位坐在那巨兽的肋骨之上,实用性一般,但是噱头真的很足。
如今再回头看这天门山脉的法会,以来客身份讲,即便比不上九洲清宴,也是天下第一等的顶级法会,但你再看这招待和安排,便多少有些不入流了。
农圣的审美和观念实在是有些过于落后了。
唐真正跟红儿吹着某次九洲清宴的排场,忽听身后脚步响。
回过头,见是一灰袍老人,腰间挂着一堆布袋子,打扮朴素,笑容亲和。
“可是玉屏山中人?”
老人笑着问。
唐真点了点头。
“在下是灵兽崖的长老。”
老人拱手,竟然先行礼了。
唐真只好起身,回礼,“不知灵兽崖长老来此何事?”
灵兽崖支持的是金童峰的改革派,玉屏山自然与其并不相熟,甚至前天还在忘园里较量过,那鹿豚被紫云天门阵耍的团团转。
是来找场子的?吕藏锋轻轻摸了摸响雷,他现在底气可足,身边是唐真,身后是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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