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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转过头,眼神幽幽,下一刻尽数收敛,只余手指还扣在玻璃展示窗上,是想触碰又不敢接近的姿态,明知故问道:“小姐以前学过画画吗?”
阿德里安娜脸上少有的流露些微赫然:“你知道,我在艺术上没什么天分,就算曾经辅修过一些课程也没有改善这个问题。”
家里曾经请的好几个私人老师,在屡试无果后纷纷自请离去,原因是“拿着高工资却没能做出有效贡献,因此感到非常愧疚。”
“这是之前辅修班上一位同学留下的东西。”
银川律指爪暗自收紧,睫羽黑蝶震翅般扇动,偏偏面上柔和笑起来:“这样啊……”
“是的。”
安娜未能察觉出律的古怪,只是有些感叹:“他在艺术上相当有天分,比我见过的那些所谓艺术新秀要更能打动人……”
“那他后面去哪了呢。”
律心中惨白一片,偏生要掐着手心,温柔问出这句。
阿德里安娜眼神沉静,她瞧了画架一眼,不知在为谁感到可惜。
“我不知道,律。”
“就算是在至高学府,也总会有光无法照耀的地方。
我猜他并非来自悬浮城市,突然离去也应该事出有因,所以替他保留了用得最顺手的工具,以期将来物归原主。”
“当然,若是那人不再回来,依照他从前透露的意思,我会找一个欣赏的新锐艺术家送给他,物尽其用。”
他的小姐扯出一个笑来:“虽然我绘画不行,但多少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
银川律紧了紧喉咙,他明白这不过是一段动人的友谊,却依然无法克制住那纠缠趋附的占有欲。
面对他的神,蛇轻吐信子,试图碰一碰她手中的苹果。
“小姐……如果我说,律其实很喜欢画画呢。”
他敛眉,呼吸均匀悠长地拂过安娜的脖颈,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而祥和,只是出于喜爱才有此一问。
“这样珍贵的东西,不知道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暂且借来一用。”
“这样珍贵的东西,不知道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暂且借来一用。”
美人偶尔提出要求,恐怕只有不知趣味的人才会拒绝。
阿德里安娜对待起来却很慎重,她审慎地上下瞧瞧银川律,又执起那双手,试图摸出一点作画留下的茧。
小姐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公事公办呢,银川律无奈看向安娜,为自己手上并无痕迹解释了几句:“伊甸理事人对于我们的管理很严格,他不会允许瑕疵存在的。”
茧子在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眼中是劳作的象征,而劳作又是“下等人”
的同词替换,是故理事人恨不得他们滑嫩得像刚出水的鸡蛋。
就连厨艺这种必修课,也是oga们将备好的食材按所教的顺序下到煲的汤中即可——伊甸出去的人,谁会真正凭厨艺谋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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