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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总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提升踏莎剑法之威,不是非要有杀心不可。”
燕江南有些明白了:“师兄,你要替小师兄……”
常伯宁点点头,转向封如故:“你我悄悄交换面皮,你代师兄游历,我则闭关,体悟剑法,各取所需。
只是……”
他微微顿了顿:“只是这脸一旦交换,术法就只有经我之灵力点化、方能解开,不知你愿不愿意用师兄的脸?”
封如故哦了一声,神情并不多么兴奋。
他眯了眯眼睛:“师兄,师父真的有叫你下山游历吗?”
常伯宁浅浅一笑,温柔道:“嗯,真的有。”
封如故没再说话,一把搂住常伯宁,把脸埋在他的颈项处。
常伯宁被抱得一愣,旋即也失笑起来,拍一拍他的后背:“好了,十四五岁的人,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撒娇。”
封如故抱紧了他,恍然间像抱紧自己的母亲,安全,又温暖。
常伯宁见人不撒手,也奈何他不得,低笑一声:“好吧,可以再撒一会儿。”
燕江南眼珠一转,施施然起身,悄悄指挥自己的小松鼠,一路绕至束住封如故双脚的藤蔓,张开小嘴巴,一口啃上去——
封如故顿时被暴动的藤蔓甩了起来。
“燕江南——”
……
封如故睁开了眼睛。
他竟就坐在回廊上睡着了,刚才还险些一头栽到廊下的绿丛中去。
因为那梦里残存的失重感,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十四岁的封如故,只呆呆望着将明的天色。
恰在此时,向来早起的如一来到院中水井汲水。
这种事情,他向来是亲力亲为。
绿丛掩映间,他并未注意到坐在廊边的封如故。
封如故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出一个漂亮孩子的形影,他趴在井边,吃力地拽着绳子,把水桶一遍遍拉上来,又一遍遍把桶放下去,周而复始。
他走过去,问孩子:“在做什么呐?”
“月亮,水里,有。”
孩子说话有些问题,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捞起来,完整的,给义父。”
封如故禁不住对那幻境里的孩子微笑了,顺口道:“小红尘,我……”
耳边传来水桶脱手的轰然落水声,击碎了封如故的幻境,叫他瞬间清醒过来。
……糟了。
封如故笑了笑,倒真像一个又美又癫的小疯子。
男人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出去:“那个小娘们就别指望啦,已经跟她那个死男人一起拖到后院柴房里了。
不是说了吗,这家人不能留活口,不然还不得找咱们秋后算账?他们有钱人,都是手眼通天……”
封如故往前踉跄一步,盯住地上一本面朝上摊开、角落上沾了几处褐色血点的的竹卷。
母亲极爱行书,父亲又极爱母亲,因此常替她四处搜罗古卷。
这卷是母亲的心头之爱,每每翻阅,总会戴了薄纱手套,小心观视。
这本抄写的是《孟子》。
竹卷上写道:“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封如故把竹卷捡起,一使力,将线络扯断。
他看向大门方向,喃喃道:“……啊,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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