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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斟酌片刻,道:“若皇后中毒果真与陈家有关的话,郎君要怎么做?”
霍去病手上动作微顿,“若真与她相关,我也会按自己的方式办。”
殷陈心中却起了疑惑,从皇后宫中的信件来看,皇后与陈阿娇分明现在还有联系,也是她给出了白木香能中和椒房殿中椒味的方法,为何会下毒毒害皇后?
姨母若是被陈阿娇所控制,那陈阿娇有很大的嫌疑。
可皇后宫中的信件是伪造的吗?不,在窦太主府中看到的那幅帛画上的字同竹简上的字一样,确出自她的手。
这岂不正是自相矛盾?
“我想,我们还是得先揪出指使轻汤下毒之人。”
殷陈看着天色已晚,准备同他告辞。
霍去病颔首,“姑子这两日辛苦了,早些休息罢。”
殷陈瞄到案上的笛子,忽然道:“教郎君的曲,郎君可学会了?”
霍去病见她满脸期待,拿起笛子,置于唇下,将前两日教授的一段吹了出来。
笛声与箫声不同,笛弄晚风,清脆悠扬,若朱雀轻鸣,若长风回旋,此曲原先带着的暗暗哀怨也被笛声独具的昂扬曲调冲散。
静静侧首听着笛声,殷陈目光也随着乐曲变得柔情似水。
一曲终了,殷陈指出了其中指法错误的地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当初我阿翁教我此曲时,我学了一个月才断断续续吹完整,郎君很有天赋。”
霍去病微笑,难得恭维道:“是姑子教得好。”
殷陈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像是他口中说出的,想了想,这句话她也曾和赵破奴说过来着。
那是在临离居涂的傍晚,赵破奴给她牵了一匹高头大马,殷陈围着那匹马左转两圈,右转两圈,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
她不会策马,更遑论跟上这群剽悍的大汉精骑。
赵破奴看她对着马儿犯难,“殷医者这是怎的了?快上马试试呀!”
她抬头看向赵破奴,诚实道:“我不会骑马。”
赵破奴简直不可置信,一个屠杀了居涂营后营八十余人的人,在匈奴地生活了两年的人,竟不会策马?
他转身去报告嫖姚。
霍去病彼时正同各个百夫长交代如何安置俘虏的问题,闻言拧眉,“有何奇怪的?匈奴人敢让她策马吗?”
赵破奴一想也是,于是回头教了殷陈策马技巧。
殷陈小腿受了伤,尝试了几次都不能翻身上马,赵破奴一拍头盔,翻身下马,双手交叉形成一个兜子,“踩着我的手借力上马。”
殷陈朝他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毫无含糊一脚踏上他的手。
赵破奴使力往上一抛,她便借力坐上了马。
殷陈学得极快,赵破奴甚至没费什么心力,夸赞道:“姑子很有天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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