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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管,皎皎生辰你必得到场,否则她会不理我的。”
曹襄即刻坐直,“你这小阁是真凉快,我要给皎皎弄一个。”
霍去病哂笑一声,放下杯盏,“你可知义妁?”
“我自知道,她可是河东的著名人物。”
曹襄用纨扇敲着脑袋,“说到她,去岁我母亲头疾频发,我本想寻她诊治,却一直寻不到她。”
霍去病沉吟半晌,捻了盘中一颗剥好去籽的葡萄丢入嘴中,又擦去手上汁液,“如此,你若替我查出她最后下落,我便随你到场。”
曹襄打了个响指,“一言为定,你可莫要食言。”
“我何时骗过你?”
“你寻义妁作甚?有甚隐疾?”
曹襄不正经笑道。
霍去病将一颗葡萄丢到他身上。
曹襄稳稳攒住葡萄,谁知竟他盘中葡萄都剥了皮,曹襄张手,手心沾了一手红色汁液,他嫌弃将葡萄一丢,“你这连葡萄都要旁人剥好去籽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你!”
霍去病弯唇一笑,不再接话。
——
微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屋中,殷陈将萧放回原位,抱着竹简到院中,和红雪青芜一起晾晒竹简,红雪手脚利索,“姑子的萧声真好听。”
殷陈笑笑,殷家班子个个能歌善舞,又擅摆弄乐器,殷陈自小顽劣,六孔箫是她最拿手的乐器,还是殷川年复一年手把手教出来的。
说来也怪,殷川是个极有天赋的男倡,殷陈却一点都没能将这天赋继承下来,有人笑言:“看来这殷家班子恐怕会毁在殷陈手中。”
此话一语成谶。
指尖抚过生了霉点的书简,殷川的字写得极好,隽秀飘逸,如飞鹤一般。
“说来,我们君侯也时常吹笛。”
青芜道。
殷陈回过神,将书简展开平放在阳光下,“竟不知霍郎君竟也有如此闲情雅致。”
红雪神秘兮兮道:“我们君侯看着不近人情,其实是极好的小郎君。”
殷陈想起霍去病那样连笑都如同旁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脸,扯了扯嘴角表示认同。
今夏热得出奇,殷陈是极贪凉的人,在冠军侯宅中倒是过的极舒适。
第二日,殷陈一大早被青芜叫起来,两个侍女给她选了身蓝青色乘云绣曳地曲裾袍,腰身合宜,梳了垂髻,她脸上的红包全然消退了,红雪一边给她描眉,一边叮嘱着入宫的礼仪。
殷陈眼下有些乌青,红雪在她眼下按了些妆粉遮盖,“姑子睡得不好?”
殷陈打了个哈欠,“昨夜一想到要进宫,我就辗转难眠。”
“不必紧张,郎君会护着姑子的。”
红雪在妆奁中给她挑了根白玉簪插上。
青芜端来香口丸叫她含着。
殷陈任两个丫鬟摆弄,待到中门,便见两辆辎车已经备好。
马车辚辚行过长安平整的街道,殷陈掀开车帘,时辰尚早,行人不多,有三两商贩推着独轮车往东西市去,见了车来,连忙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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