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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一道目光短促地在二人身上掠过。
“郎君竟寻不出一个熟面孔?”
殷陈捻了一颗蒲桃丢进嘴里,她面前的盘中,蒲桃皮堆了一堆。
“有倒是有,譬如那位。”
霍去病瞟了一眼赌坊不远处。
殷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陈琼的马车,她撇嘴,“真是冤家路窄。”
霍去病看着她一副牙疼的神情,“姑子可有法子?”
殷陈忽然瞥见楼下一个熟悉身影,在盘中挑了一粒蒲桃,掷向那人。
此人身量颇高,朗眉星目。
他手臂一痛,忽而抬头,一双眸子盯向殷陈所在的窗口。
殷陈笑着抬手,朝他挥动手指。
那人在看到殷陈时神情一滞,竟弯腰拾起那颗蒲桃,抬步朝二人的方向走来。
霍去病看着她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微微后倾身子,躲过赌坊门口那几人睃巡的目光。
殷陈转头望向楼梯入口处。
不多时,那人便出现在入口去,挥去问询的伙计,径直朝二人走来。
此人一屁股坐在席上,看向殷陈,“哟,好巧呀!”
殷陈倒了杯酒递过去,“我与阿兄还真是处处都能遇见。”
霍去病看了这颇为自来熟的男子一眼,行为粗放,游侠模样。
此人倒是丝毫不在意他的打量,抬手唤来伙计,“上一份你们店中最贵的饭食。”
伙计忙不迭应下。
“不给广利阿兄介绍介绍?这位贵人是谁吗?”
李广利看一眼坐在边上的霍去病,朝殷陈挑眉。
殷陈为二人相互介绍,“阿兄,这是霍郎君。”
“霍郎君,这是李家班子的李广利。”
李广利抓两颗渍梅子丢进嘴里嚼着,眉毛酸得打起了拱,“霍?长安姓霍的人物不多,新近封了冠军侯的算一个,看这小郎君年岁,倒是正像那冠军侯呢!”
霍去病只端正坐着,朝他微微颔首。
李家班子,那个叫她姊姊的李延年便是李家班子的班主,这位,生得是与李延年有五分相像。
李广利将梅子咽下,“小郎君该不会真是冠军侯罢?”
殷陈也不发一言,只含笑看着他。
李广利立刻正色,扯平衣襟,凑近殷陈,与她耳语,“你怎识得这般大人物?”
他忽然凑近让殷陈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往边上侧了侧身子,“我在替霍郎君办些差事。”
“什么差事?霍君侯,你看我怎么样?”
李广利立刻开始毛遂自荐。
看着二人亲昵姿态,霍去病眸光暗了些,捏着杯壁的手不自觉收紧,依旧不语。
李广利浑然不觉,还欲再展示一番自己能力。
气氛一时有些不对,殷陈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将他拉回来,“阿兄给我办个差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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