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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你个刁妇,还威胁我!
你看我敢不敢杀你!”
谢执刚要动手,被谢蕴拦住了,“她既如此说,不如扭送官府,自有牢狱刑罚等着她。”
众人亦跟着劝说,谢执竭力平复怒意,唤来贴身小厮把朱嬷嬷押送官府
人被押走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谢老夫人捂着心口,许久才缓过来,心疼地抱住崔寄梦,“孩子,你受屈了……”
这话落在王氏耳中,无异于责备她治家不严,霎时脸红一阵白一阵,低头拉过崔寄梦道歉:“舅母被这恶妇耍得团团转,险些误会了,舅母跟你道声不是。”
崔寄梦耳根子软,最看不得旁人低声下气,“您送我镯子本是好意,若非我粗心大意,也不会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没有一句抱怨,还主动给台阶下,王氏更觉过意不去。
虽对这门亲事有遗憾,但是她先为难崔寄梦,于心有愧,以至于为了弥补这份愧疚,要拿更多诚意去填。
王氏取出镯子:“好孩子,舅母我啊就是个急脾气,见风就是雨,阿屿他们还小时,没少因为闹误会被吊起来打,但舅母没有坏心思,我是认准了你这个儿媳的,这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崔寄梦只笑笑,说她能理解,但觉得镯子贵重,再也不愿收下,未免王氏觉得她拿乔,只说:“先前听表姐说舅母绣工一绝,若有幸,我更愿意同您讨一个香囊。”
素来寡言的云氏难得附和:“阿梦慧眼识珠,你二舅母的绣活便是连京陵最负盛名的绣娘也不及一二呢。”
众人说笑开来,厅内气氛再度变得和乐融融。
崔寄梦深吸一口气,此次能脱身,全赖大表兄及时出面,她回过身正要致谢,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只能回头找机会道谢,否则有恩不谢,她会坐立难安。
谢氏二房。
王氏心力交瘁,瘫在贵妃榻上,习惯性地喊朱嬷嬷倒茶,随即想起她被押送官府了,唏嘘间,身侧递过来一杯水。
抬头望见谢执所有所思的眼神,王氏埋头接过茶盏,将心虚藏入茶杯后。
谢执心中明了,“为何你昨日拿到镯子却瞒着我,要当众让那孩子难堪?”
见避不开,王氏只得支支吾吾道:“我也是急火攻心,见自己一番心意被晚辈糟蹋了,气不过嘛。”
妻子脾气一向跟孩子似的,谢执最终只无奈叹息,“今日若非泠舟出面,即便事情不了了之,阿梦也会被怀疑。”
王氏顿感疑惑,“大哥儿从不关心弟弟妹妹们,怎么愿意帮梦丫头?”
谢执纠正她:“他是帮阿屿。”
王氏道也是,“早年间每次他被大哥罚跪佛堂,阿屿都会溜进去送吃的。”
谢执抿了口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泠舟虽冷淡,但内里重情;阿屿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最好面子;阿梦这孩子呢,别看乖顺温和,没什么脾气,但跟她阿娘一样,清高要强,若这次被冤枉了,便是大家不计较,她也过不去这个坎。”
话又拐回外甥女身上了,王氏失笑,要不是阿屿比阿梦大半岁,她甚至怀疑他生儿子就是为了给妹妹的女儿凑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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