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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把着杆,腰背挺直,左手食指圈着球杆,熟练地,习惯性地从下往上刮了一下,眼睛在台面上,扫了一圈,走到角落,趴上去。
左手撑着台面架杆,上半身几乎完全趴在上面压下近乎九十度直角,双脚一前一后微微分开,细腰,长腿,翘臀,勾勒出只属于女性的柔软弧度。
右手把着球杆往前一推,身形随之轻动,白球撞上斜前方半色十号。
“啪”
的一声悦耳脆响,蓝白色球咕噜噜滚进底袋。
陆嘉珩看得笑眯了眼,抬手鼓掌:“好!”
他旁边的人也都反应过来,跟着啪啪鼓掌:“好,好啊!”
顾从礼眯起眼,非常烦。
一片掌声中,他球杆往台子上一放,又把她手里球杆也抽出来,立在旁边,扯着她走。
走到沙发旁边,脚步顿住,拽了她长风衣外套往她身上一披,往外走。
陆嘉珩窝在沙发里,笑得愉快极了,桃花眼扬着:“顾总,干嘛去啊?时小姐还没玩够呢。”
顾从礼没回头,只拽着时吟往外走,声音冷冰冰:“一会儿回来。”
冰原与月光(4)十月天凉,下午三点。
顾从礼拉着时吟出了台球会所,两个人站在会所门口,顾从礼抽了根烟出来,咬在嘴巴里,微抬了下眼,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没点燃,询问地看着她。
时吟眨眨眼:“你点。”
顾从礼垂眸,火机举到唇畔,火石摩擦轻响。
时吟没怎么见顾从礼抽烟,面对面更是第一次。
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某种极度自律的,洁癖似的清洁感。
烟草酒精这种东西,好像都是离他很远的,看起来就是那种很讨厌这类东西的人。
然而他并没有,他吸烟,也喝酒,放纵欲望,却好像没什么瘾头,从来适度,也不沉湎。
越接近,越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越了解,越觉得他和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偶尔有人进去,会侧目看过来,打量一下这对奇怪的沉默的,像是在吵架的男女。
女人靠着大理石的墙边站,双手插进薄风衣外套里,男人站在她斜前方,微侧着身,注意不让烟雾飘到她那边去。
一根烟燃到一半,他掐灭,丢进一边垃圾桶里。
时吟看着他走过去,又走回来。
沉默的垂着头看着她,突然道:“结婚吧。”
“……”
时吟仰着头看着他,目光茫然:“啊?”
“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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