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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村人也是红了眼圈儿,一半确实是舍不得李秋霜一家,另一半则是对未来的茫然和惶恐。
好不容易跟着李秋霜发豆芽卖豆芽,日子好过了,突然又要颠沛流离了……
但害怕也没有办法,总得挣扎活命啊。
又说了几句话,众人都脚步沉重的散去了。
这一晚上,各家各户的炕头上,话题不再是八卦,不再是对未来的期盼,满满都是低声哭泣和叹息。
唐家院子里,李秋霜母子四个也同样没有胃口,不,唐海这个吃货除外。
娘亲和哥哥妹妹剩下的米粥都被他吃个精光,最后还是李秋霜怕他积食,撵他去挑水才罢了。
李秋霜手里纳着鞋底子,不时因为走神儿扎到手指而抽冷气。
唐甜跑过去,拿走鞋底,然后用泉水打湿帕子给娘亲敷手,劝道,“娘,你是担心大伙儿搬走了,咱家怎么办吧?”
“是啊,”
李秋霜叹气,索性抱了闺女唠叨。
“村里人都搬空了,咱们家肯定不能住这里了。
其实搬去县城或者镇子里都行,你大哥读书也方便。
但咱家的豆芽儿生意利润高,没有族人们一起张罗,万一有人动了心思,咱家根本保不住。”
唐川也坐了过来,对于这件事,他同样没少考量,这会儿就说道,“娘,你别担心,实在不成,咱家把豆芽方子卖出去,拿了银钱在城里开个小饭馆也成。
糖宝儿有本事,做吃食生意肯定也比旁人好,总够咱们家花用。
“只要坚持三年,我一定考个廪生回来,到时候就能给家里撑起门户,不怕外人随便欺负了。”
李秋霜可不觉得廪生那么好考,但儿子有志气,闺女孝顺,她心里也松快很多。
“行,娘知道了。
日子怎么都是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早点儿睡吧,明天家里会很忙。
大伙儿都不容易,迁移塞北太凶险了。
咱们家能多帮一些就帮一些。”
“好,听娘的。”
唐甜和唐川都是答应了。
一家四口忙碌着,把豆芽儿都浇了一遍水,就各自睡下了。
唐甜进了空间,把所有物资又盘点了一次,想找点儿东西给村里人,起码迁徙路上有个保障。
但她越看越失望,水果在这样的反季节,不能拿出去,各种血清药剂,不能拿出去,各种高产粮食种子也不能拿出去,各种超时空的日用之物也不能拿出去……
最后,她只能指望廖掌柜给力一些,尽早把糙米送到,多抵一些工钱,分给村里人,帮他们路上吃几顿饱饭,平安抵达塞北又熬过这个冬天吧……
幸好,廖掌柜也没让她失望。
第二天中午,李铁几兄弟就赶着马车,拉了满满一车的糙米回来。
村里老少本来哭肿了眼睛,慌慌张张收拾家里东西,突然见到这么多糙米,都忍不住露出了笑脸。
唐甜瞧着糙米数目不对,就扯了李铁问询。
李铁赶紧说道,“糖宝儿,廖掌柜可真是个好人。
他也听说咱们唐家堡要迁徙到塞北去,所以,在同你说好的粮食数额上,又多添了二百斤。
他说,米钱最好折算成好纸,若是你这里不够,那就给银两也成。”
唐甜点头,对进京的念头更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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