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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师傅的样子,郁宁就知道这两位关系一定不简单,如果这位顾大人没有什么想法,怎么都不会张口就来上一句‘你就是梅若养得那个小情人?’。
再加上他毫不顾忌的拉着梅先生的手,姿态亲密,郁宁怎么说也和梅先生同住过一段时间,梅先生那猫憎狗嫌的性子,郁宁拉着他衣角他都能当场嫌弃得拨开他的手,更别说被人牵着手还毫无排斥之意了。
本朝并不禁男子结契,甚至老百姓里头偶尔也会见到契兄弟的。
有这么多线索,他们两什么关系要是郁宁还猜不出来简直是侮辱了他曾经看了十遍的六百集《名侦探柯南》。
梅先生知道他这个关门弟子一身反骨,平时玩笑也没少开,但是一把年纪了还被小徒弟一照面就揭穿了结契兄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怒得或者干脆恼羞成怒的拂袖将桌上几个天青色的茶盏拂到了地上,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连成了一片,他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郁宁:“你……不成体统!”
“是,弟子这就回去抄写三百遍《孝经》。”
郁宁老神在在的告了声错,毫无羞愧之色,甚至还顺口打趣了一番梅先生。
长辈的隐私,做小辈的应该不问,知道了也装作不知,免得令长辈觉得尴尬,令长辈尴尬,是为不孝。
梅先生额头青筋暴跳,正欲训斥,顾大人却轻轻捉了梅先生那只拂了杯盏的手,仔细翻看着:“怎么还是动不动就摔杯子摔碗,仔细伤着手。”
“你还说!”
梅先生没好气的推开他,顾大人却不以为意,含笑凝睇,惹得梅先生低斥:“你看什么看?!”
顾大人得了训斥,也不恼,笑意盈然的转而望向了郁宁:“之前听闻阿郁受了伤,下人不懂事,没伤着你吧?”
顾大人对郁宁的称呼换了,言下之意是默认了‘师公’这个称呼。
他话音未落,梅先生就已经跳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郁宁身边,上下打量着郁宁,眉宇之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受伤了?哪里?”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叫郎中。”
梅先生这次真的恼了,对着顾大人斥道:“阿宁有伤,你还将他强行带来!
你简直……轻重不分!”
眼见着梅先生动了真怒,郁宁连忙将手腕露出来给梅先生看,安抚道:“不打紧的,不是什么大伤,只是手腕扭了一下。”
梅先生见郁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不打紧!
坐下——顾梦澜你还不去叫郎中!”
“我这就去,刚好前面还有点事情,阿郁今日就别走了,留下吧,我着人给你留了院子。”
顾大人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却颇有深意的看了郁宁一眼,紧接着就十分妥帖的将这座亭子让与师徒两个说话。
郁宁被他看得满身不自在,他实在是不擅长察言观色,一时间居然也看不出来这是让他别走还是让他赶紧走,别碍着夫夫两个二人世界。
见顾大人走得没影了,郁宁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可怜巴巴的把肿得跟个猪蹄子一样的手往梅先生面前一戳,委屈的说:“师傅傅,我要疼死了。”
“好好说话!”
梅先生还在气头上,一巴掌掀在了郁宁的后脑上:“你还知道疼?刚刚还与我说不打紧的是谁?”
郁宁顺势就趴在了桌面上,还把手往前面伸了伸,梅先生看着郁宁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的从怀中掏出了帕子,就着桌上的茶壶打湿了帕子,帕子吸饱了冷却的茶水,覆盖在了他的手腕上。
高热红肿的地方陡然被这一阵凉意刺激到了,郁宁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好疼……”
“闭嘴,郎中一会儿就来。”
“哦。”
梅先生犹豫着看着他的手腕,动作生硬的替他将手腕上的帕子给扎了起来,边问道:“说说,怎么伤的?”
“师傅听了肯定要骂我。”
郁宁苦着一张脸,并不想告诉梅先生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无他,太蠢了。
“师傅还是别问了。”
“说。”
梅先生斜了他一眼,凉凉的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让阿昌阿喜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以后你就住在我身边,免得今天这里伤了,明天那里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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