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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颂弯腰,将手横在贺玥的腰间,“朕把皇位夺下来了,玥玥你是皇后了,再没有哪个女子比你尊贵。”
他雍雅的容色在这短短几日更添了几分肃穆威仪。
将死,想死
贺玥微动鼻尖,侧过脸,答非所问道,“陛下身上有血腥味,臣妾闻着心慌。”
她微微抬手放在自个儿的心间,垂头微喘,确乎是一副耐不住气味的模样,宁如颂不由起身退开,他第一个想法便是不能让玥玥不好受。
至于是真是假,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大抵不是身体不好受,便是心里不好受。
贺玥维持着这副姿态缓了好一会儿,方才抬眸,轻声细语道,“陛下,臣妾就呆在这沐水殿吧,臣妾这副身子经不起颠簸,就不同您一块去皇宫了。”
去了怕就走不出来了!
“玥玥先待在这里吧。”
宁如颂站在不远处,黑金色锦袍上的龙纹栩栩如生,层叠庄重,他是个令人畏惧的帝王,也是怕妻子病发的丈夫。
“等玥玥病好了再回皇宫,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你该享受天下人的跪安侍奉。”
宁如颂语气温和。
他对权势有着与生俱来的迫切追逐,他一出生旁的人都说他注定会是帝王,教他帝王之道,让他冷情冷心,于是他自然而然的认为那皇位是属于他的,而天地方圆之间、皇土之内的任何人或物也该即将归属于他。
宁如颂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权势,那是金银都换不来的特赦之权,于是他将自己喜爱的权分给自己喜爱的人,希望她欢喜。
贺玥这回没有拒绝,清幽妍丽的面上浮上浅笑,嗓音清和,“好,听陛下的。”
病只会越来越重,没有好的一天。
宁如颂也笑了,隽雍的眉眼弯起,清风拂面般将一身戾气悄无声息的散去,他前几天也笑,持剑拍荣王脸时在笑,看着靖穆帝忠心的旧臣跪在他身前,在笑,那笑是腥厉的,叫人感到剑入脊梁,火海焚骨。
他必定不会是一个仁慈的帝王,宁家和何家都没有出过一个真正表里如一的温润人,两家俱是权海沉浮的好手,宁如颂集两家之长,更是阴翳狠绝。
万般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他捱不住的将贺玥揽在怀里,吻下去,吻在她的眉心,后又吻在她的唇上,贺玥不再有香甜的脂粉味,只有苦涩的药香,宁如颂汲取着这种味道。
他握着贺玥的手腕摩挲着,喟叹地感慨,“玥玥,朕的心终于平稳下来了,你是朕的心安之所,灵魂栖息之地。”
臣子是需要权衡的下人,宫人是卑贱的草履,何太后和南王是连着血脉的共谋者,贺玥不同,哪一处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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