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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面色却掩不住双目的光彩,“我现在觉着当一名奉茶的内侍就挺好。”
“就只是奉茶吗……”
斜阳不知何时探进窗来,暖暖地铺在以吻封唇的两人肩上,轻柔到似乎是不忍叨扰。
“你伤未好,回去吧。”
静静在门外的清川回过头,看到的是司夜只有关切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往日一般笑了,笑得坦然,“好。”
---南诏王断首于战场之上,阁罗泰被绞杀悬于定州城门示众,自此再无南诏,疆土皆归历朝所有。
西决妄图在历朝与北境交战期间趁火打劫,却不曾想被两方夹击突袭,不仅出征的军队几乎覆灭,就连疆土也失了近半,被历朝和北境一分二,纳入疆土。
两个心头大患同时重创,千古一帝之名自民间流传而出,莫不崇敬赞叹。
叶时雨重新踏入相府的一刹那,便觉一股凄凉之意萦绕而来,这里哪还可见原本的门庭若市的景象。
“相爷。”
黄铮易的身体猛然一僵,虽能看到佝偻着轻颤的双肩,但他却迟迟未转身,“叶公公是来传皇上的旨意吗?”
一向声若洪钟的黄铮易,声音如同被砂石磨过般沙哑且苍老,“皇上临走时说,让老夫看看自己是如何大谬不然,老夫已经看到了,这条命也该交出去了。”
他一直想努力除掉的伯阳侯与武安侯不仅力保了江山,更是让历朝版图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就连身后这个他一直痛恨与蔑视的宦臣也能在战场上不惧生死。
可他在做什么?明知道卢元柏贪下巨财还要同流合污,甚至还去扶持一个私通敌国的千古罪人,险些酿成大祸!
自己说的是冠冕堂皇,其实只不过是独行其是,不辨是非之辈,又有何颜面再活于世间。
“所以相爷以为我是来宣赐死的旨意吗?”
叶时雨从未见过如此颓然的黄铮易,心中亦是百般感慨,“皇上命我来并非下旨,只是有几句话想告知相爷。”
黄铮易闻言缓缓转身,即使叶时雨说了并非宣读旨意,他却仍颤巍巍地跪下,深深伏地,“老臣听训。”
叶时雨眉头微动,也低敛了眉目,“朕仍念当年黄相相佐之恩,更念您年事已高,身边更是无人照料,一切既已尘埃落地,那便让其随风而逝,不必再提。”
“叶落总要归根,朕已于你家乡赐下良田宅院,今后孙儿若无人照料,亦会让人看顾,黄相尽可安心。”
黄铮易的双肩颤动的更加厉害,喉间溢出了几不可闻的哽咽,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只能重重地朝着皇宫的方向深深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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