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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安听了只觉荒唐,想狠狠控诉一番,却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缴械投降,小声嘟囔:“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对祖宗,家家户户十八代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纪浔也唇角弧度挑得更大了,扯扯她的脸,“是不是又在偷偷埋汰我?”
叶芷安当然不会承认。
在被纪浔也叫出来前,叶芷安已经吃过晚饭,但架不住秦之微的热情,又往肚子里塞下几个水饺。
饭后,纪浔也无视秦之微警告的眼神,带叶芷安去了夜市,纪时愿来梦溪镇后就没好好逛过,好奇心作祟,充当了回自己一向不齿的电灯泡角色,屁颠屁颠也跟去了。
梦溪镇的花灯节从除夕开始,到元宵才结束,正因为是第一天,人流密集,叶芷安差点和他们走散,纪浔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找人上,直接攥紧她的手。
叶芷安挣脱不出来,也舍不得挣脱,由着他去了。
四十分钟后,写有他们祝愿的花灯在朝露河上飘荡。
纪时愿不忘双手合十,虔诚祷告,“我希望沈确那魔鬼一觉醒来,能变成傻子,再不济,失个忆也成。”
纪浔也嗅觉灵敏,猜疑的目光递过去,“你和沈确之间发生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
纪时愿心虚到磕巴,“也没什么,就是欠了他一笔钱没还。”
说完,踩着高跟鞋跑远了。
周围人声鼎沸,叶芷安扯了扯纪浔也衣摆,叫他的名字。
“嗯?”
她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纪浔也看穿她的羞赧,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问:“生理期到了?”
不待她回复,他脱下外套,系在她腰间,“找个厕所带着,至于那玩意,我给你——”
叶芷安终于反应过来,“才不是。”
她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知道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纪浔也看她两秒,轻笑:“写了你。”
他依旧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未来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期待发生的事。
那就祝眼前这姑娘接下来的人生能够平安顺遂吧。
叶芷安从他眼睛里看到不太真实的深情和纵容,有点欢喜,也有点不安,直到他将一模一样的问题反抛回去,两种情绪骤然消失,变成纠结。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索性将答案交付给命运。
“每年放花灯,总有几盏漏网之鱼会漂到秦老师门前的春醒河上,就看你回去时,能不能撞见了,没准上面就有我的。”
“你在上面署名了?”
叶芷安摇头。
纪浔也把手掌递过去,“你写几个字,不然一会儿真有你的花灯,我都分辨不出来。”
叶芷安有随身携带水笔的习惯,从包里掏出,一板一眼地在他掌心写上自己的名字。
笔锋有力,蚕头燕尾,和她这个人一样,藏着一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的劲。
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那天晚上纪浔也还真在春醒河上见到了她那盏,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他用手机拍下,放大一看。
其中一面是:【祝我爱的所有人顺颂时宜,百事从欢。
】
至于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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