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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会吗?”
纪浔也微挑眉梢,“我还没有过女伴呢。”
“那男伴呢?”
“……”
“你看我像有那方面取向吗?”
“这个说不准的。”
她声若蚊蝇。
纪浔也没听清,但也不好奇她的回答,就没开口让她重复。
叶芷安的睡眠时间一直很少,就算熬到凌晨两三点也很难犯困,加上情况特殊,她一颗心始终高高提着,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她接到盛清月的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比从嘴巴里呼出的气息还要轻:“来四栋503。”
叶芷安看了眼正在假寐的纪浔也,小跑着去了这房间,门虚掩着,一打开,宣泄情欲过后的糜烂味道扑面而来,地上还扔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叶芷安下意识屏住呼吸,脚步跟着放轻,越过一地的狼藉后,和靠在床头的盛清月对上视线。
她见过盛清月胃病发作虚弱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脸色白得吓人,文胸肩带松垮地挂在肩上,一点没罩住身上的青紫痕迹,整个人看着就像被风雪打折的玫瑰,绮丽不足,颓然有余。
叶芷安拿出干净衣服,帮她穿好,瞥见她手腕的红印后,一顿,边揉边问道:“是不是很疼啊?”
盛清月稍愣后笑出声。
叶芷安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放纵,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射过去,盛情月收敛表情,“都看见了这幅乱七八糟的画面,结果你最想问的是这个?”
叶芷安不傻,“我心里有数的,你找我当你的临时生活助理,就是想让我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这几年,叶芷安找的兼职不计其数,偶尔也会去剧组跑跑龙套。
三个月前,她在一部古装剧片场见到盛清月,听见她和助理的交谈后,自告奋勇主动上前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叶芷安,是一名准大三学生,学校的课程我差不多都修完了,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充裕,而且我这个人很能吃苦的,干活也算机灵,以前什么工都打,所以会的东西比别人多……你觉得我可以胜任你的临时生活助理吗?”
两天后,盛清月才给了她回复,一开始叶芷安还以为是自己敢于毛遂自荐的勇气吸引了盛清月的注意力,后来才知在录用她前,盛清月就将她的底细打探个一清二楚,看中的也正是她窘迫的经济现状。
——她缺钱,偏偏盛清月最不缺的就是钱,两个人之间残缺的那块拼图就是这么合上的。
临时助理的工作并不难,盛清月也很少会让她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叶芷安需要做到就是在每一个盛清月需要她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出现,安安静静地陪伴一段时间,再安安静静地收拾好烂摊子、隐瞒下眼睛看到的一切肮脏龌龊。
换句话说,盛清月需要的是一个用钱就能堵住嘴巴的工具人。
盛清月认真看向对面的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活得通透却不世故,就像水粉画上最初最干净的那一笔,沾染不上俗世尘埃,却能轻而易举地晕染出春和景明般的秀丽。
和现在的自己是彻头彻尾的两类人。
圈子里的后辈都叫她一声“清月姐”
,说足场面话,实际上没人看得起她。
北城上流阶层的人更是,只当她是一个有手段又玩的开、到处攀权附贵的女人,只要资源给得到位,谁都能上。
盛清月仰起头,目光有些失焦。
叶芷安松开她的手,“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吗?”
盛清月刚张开嘴,房门被人打开,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陆显环视一周,脸色沉得瘆人,眼睛里藏得东西更深,片刻他嘲讽地勾起唇,“摆出这么一副被人玩坏了的样子给谁看?想让人心疼你?可这不是你自找的?”
盛清月捏了下叶芷安的手臂,陆显看在眼里,玩味一笑,又说:“下回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不然传出去,丢脸的人是我。”
盛清月忍痛起身,进浴室前被人懒腰抱住,叶芷安愣了下才跟上去,不多时听见盛清月问陆显:“去哪?”
“去我那儿,好好给你洗洗。”
盛清月默了默,“送她一程。”
陆显回头睨了眼叶芷安,“不顺路,你让她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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