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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把她塞到车上,脱了他那身昂贵的高定西装外套,包着她的脑袋囫囵给她擦头发。
闻梨任他把自己当馒头一顿揉搓,探出头来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对他说:“我这是做好事,你不许凶我。”
靳砚南睨她片刻,没好气敲她脑袋一暴栗,匀着力,并不疼,缩在脚边的小猫却冲靳砚南发出龇牙的一声叫,像在保护自己的救命恩人。
袁宜君对猫毛过敏,闻梨没法带回家,那只猫就被靳砚南提着脖子带回去养着了。
侍者越过屏风推来餐车,思绪被拉回,闻梨挺腰端坐。
裴临洲说:“所以,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也算半个熟人,闻小姐不必紧张。”
闻梨莞尔,低笑应了声好。
食不言,一顿饭吃完,侍者撤去碗碟,开始上甜点果饮,奶油味浓郁,果饮酸甜,都是女孩家会喜欢吃的东西。
稍歇半晌,裴临洲腰往后靠,抬眸看向闻梨,目光深邃却并非咄咄逼人,反而始终透着亲和温润。
闻梨其实一晚上都在等待他的开门见山,但裴临洲只字未提与联姻有关的事,仿佛只是单纯地跟她吃顿饭,认识认识。
直到把她送上闻家的车,裴临洲站在车外,嗓音温沉地对她说了句“下次见。”
闻梨背脊微僵,隔着车窗,她的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低音应了声好。
-
夏季多雨。
第二次饭局,裴临洲亲自把闻梨送回闻家,入了花园,伞面始终朝她倾斜。
不是正式拜访,裴临洲没进门,站在廊下和闻父闻母礼貌寒暄。
袁宜君牵过女儿的手往客厅走,问她相处如何。
闻梨脸上挂笑,说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
袁宜君心头石落下,眉间郁气消散。
这话虽然三分存着让父母安心的谎言,但总归和裴临洲相处,她不会觉得尴尬。
洗完澡,夜已深。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
闻梨站在窗台前,手伸出去接了一捧雨水,随后张开指缝,任其流逝。
一切比她想象中的要好接受。
可,她真的能接受吗。
原本这时候,她应该身在自由辽阔的海岛上,而现在,她的周身全是枷锁。
她想起桑宁妥协联姻时说过的话,既得了前半生衣食无忧的自由,也该接受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瞥眼来电显示,闻梨连忙揉了揉自己微僵的脸蛋,才接下。
“在哪?”
“在家呀。”
“今天去哪了?”
闻言,闻梨莫名心一虚。
联姻的事她瞒着所有人,就连桑宁和宋云乔都还不知道。
“下了一天的雨我没出门呀,怎么了砚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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