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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惜更不认识他。
这位向来深居简出,即便她从小和池昭明交好,也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大哥。
更因为池昭明口中的轻蔑和贬低,对他没有兴趣。
回国接手集团之后,不参加任何媒体活动,也不允许媒体上出现他的私人信息,可谓隐藏得滴水不漏。
直到池靳予在她侧面沙发坐下,南惜脑袋里还一片凌乱。
昨晚她喝醉酒肆意调戏,又亲又啃又撒泼,最后还蛮不讲理强搂了一夜的,竟然是从未露面的池家大少爷,差点成为她大伯哥的男人?
和府街那套别墅谁都不知道主人身份,但如果是他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似乎也只能是他。
就像上学时不会解的难题,看过标准答案之后,才发现每一个步骤都合情合理。
在南惜嗡嗡作响的小世界外,池靳予礼貌地和南俊良夫妇打招呼,并亲手为他们换茶。
田蕙云泡的茶他们没碰过,早凉了。
田蕙云虽然讨厌池靳予的存在,但如今家里他掌权,连池苍山都要听他几分。
于是忍着心中不忿,上前请求:“靳予啊,你快帮帮忙,南家说什么都要和你弟弟退婚。”
她眼角还有哭过的红晕,这会儿又演上了,吸着鼻子泫然欲泣:“你弟弟命苦,我也没用,这个家就指望你了。”
池靳予扫她一眼,目光并没有温度,但自小浸润的涵养让他言语保持起码的尊敬:“您言重。”
说完,朝南家夫妇稍微侧过,嗓音低醇轻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叔叔,阿姨,现下京城的形势您二位都清楚,我们两家多年以来同气连枝,不可否认是最好的选择。”
他话说一半,留一半。
如果不能同气连枝,就很可能两败俱伤。
一山不容二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何况他与祁景之本就进军着同一新兴行业,分着同一块蛋糕,两人表面相安无事,背地里早就暗潮汹涌,逮着机会给对方使绊子。
道理都懂,所以南俊良脸色不怎么好。
池靳予半句不提池昭明,比池苍山精明锐利得多。
他不说废话,句句是重点,因为走到这步,两人感情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能牵制彼此的只有利益。
祁玥闻言冷笑了声:“传言大少爷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没想到自家兄弟干出这等丑事儿,也要昧着良心为他遮丑,见识了。”
“阿姨说笑。”
池靳予淡然勾着唇,没脾气似的。
半点不介意她的态度,依旧温逊有礼,“舍弟犯错不容原谅,更何况是这种弥天大错,他也没脸再求娶令嫒。
这件事我做主,罢了。”
说完看了眼池苍山,假意征求认可:“父亲,您觉得呢?”
池苍山撇开眼,叹了口气:“依你。”
田蕙云整个人瞬间垮下,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家老公。
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池苍山朝佣人使了个眼色,让扶她下去休息。
祁玥被他绕得有点懵:“大少爷,这是何意?”
西湖龙井泡到正好,池靳予看一眼清澄的茶色,倒出三杯,稳稳端到桌面上。
也是今晚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望向南惜。
“我希望和南小姐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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