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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尾流苏随着她动作颤巍巍晃动,明惠郡主瞧得颇为不适,上前几步一把拔掉簪子,三千青丝顿时贴着徐长妼脸侧倾泻而下。
余下一些小簪,顺着发尾掉在青石砖上,珠石碰撞发出的叮当声,清脆,又过分刺耳。
徐长妼看着落在身前的簪,神思飞远,耳中嗡鸣声渐起,她好似听不到她们的刺心言语,也看不见她们扭曲的面容。
直到珠石声渐消,徐长妼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双臂已没了束缚。
正疑惑间,身前袭来一片暗影,随之她头顶重重地被人放置一硬物。
她们抓着她的手扶住硬物,徐长妼皱眉忍着头疼,手指几番挪动,才明白置于她头顶的是一盆花。
陶瓷盆栽种的花,装满土,约莫百来两,用力抱久了也要手酸,莫说用头顶着。
明惠郡主弯腰在花盆里掐了一朵花,一只手拿着簪挑开徐长妼挡住脸的发丝,一只手举着花凑到她鼻头下。
“闻一闻,”
她扬着不怀好意的笑,“这花名叫姚黄牡丹,可要记住了?姚黄素来雍容华贵,典雅端庄,名贵无比,你一身秽物,可别污了这牡丹才好。”
明惠郡主把簪子随手扎进花盆中,起身后俯视着她,语气漫不经心,“做个人形花架便好了。”
徐长妼抿紧唇,眼眶渐红。
十指扣着瓷盆边缘,用力到泛白,她颤抖着双臂要把花盆拿下来,哪知刚有动作,就被明惠郡主一只手压住。
“你失手打翻花王,群芳阁掌柜那里我会去请罪,但我这儿你怎么还?”
头顶巨痛传来,徐长妼瞳孔睁大眼睛微微仰头,看向明惠郡主。
奚落话语常年入耳,嘲讽眼神一刻不离,让她即使一句寻常问话也显得异常卑懦。
喉头似被堵塞,她唇瓣张翕,声音轻又小,“你要多少银两?”
“银两?”
明惠郡主惊讶,似是听到笑话一般,“花王价值连城,凭你也赔的起?哦,本郡主忘了……”
明惠郡主看着自己染了蔻丹的指尖,轻笑一声,“你是商户女所生,想必银两不缺,但本郡主无须你赔。”
“就好好当个花架吧!
花王虽没了,这姚黄有你端着,也勉强可比。”
她甩袖离去前,扔下一句,“云容你看着她,不准起身,要跪足一个时辰。”
一绿裙侍女应答:“是,郡主。”
“明惠郡主。”
明惠郡主回头,睥睨着她。
徐长妼眸光闪动,避开她厌恶的视线,强撑着难堪,语带祈求,“我是徐国公府嫡女,你不能这样对我……”
“呵,”
明惠郡主不屑,“云京城谁人不知徐国公府二姑娘粗鄙无状,蠢笨无比,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连斟茶都不会。
我好心教导你,事后说不准徐老夫人会欣慰。”
此言一出,熟悉的笑声又充入耳中。
徐长妼听罢瞳孔一缩,而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眶红晕渐渐退去,目光落在砖石上,眼神没了亮色,只剩一派木然。
明惠郡主见她又恢复呆蠢模样,心下顿生无趣,道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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