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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把利刃同时出鞘,一道银光院中起,长剑如芒,嘶嘶破风,李怀远与陵光三五下就将那毒蛇给剁成了肉泥,不仅如此,名贵的花木也被砍得七零八落,几乎死绝。
陵光做戏做全套,还把毒蛇“尸体”
埋在了土里,充作花肥。
理了理竹青色的衣袍,李怀远率先出了园子,一本正经安慰众人:“毒蛇已被砍死,大家无须担心。”
顿了顿又道:“花匠现在何处?让他速速过来见本世子。”
此处闹哄哄地好一阵子了,哪还用别人通知,几乎是一瞬间,人群中就窜出来个长相极好的青年男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世子饶命,公主饶命啊,小人辰时视察花圃还好好的,不知这几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
李怀远敛了神色,佯装发怒:“大胆!
你身为花匠,竟不知霁雪玲珑不可移栽至府邸吗?万一公主有个好歹,就是诛你九族也不为过。”
毒蛇也许是他使的障眼法,但这句话却丝毫不假。
霁雪玲珑是一种长在林子深处很罕见的花,绽放时花蕊上的粉末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气,极易招来蛇虫,尤其是毒蛇。
因此,即使京中的达官贵人有机缘得到此花,一般也不会种在自家庭院。
除了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安乐。
李怀远表面看似责备花匠,实则谁不知道安乐向来一意孤行,没有她的旨意,谁敢栽种这种花来。
此刻,安乐看着自己心爱的花圃被糟蹋了大半,站都快站不住了,被两侧的婢女扶着,仿佛心在滴血。
“将这个花匠给我拖出去……”
李怀远眯了眯眼,火上浇油。
安乐闻言连忙道:“表兄且慢!
这、这不怪花匠,都是我愚昧无知,才险些害了自己,不关这小花匠的事。”
我挑挑眉,她会这么好心?再一看她盯着那个花匠的眼神不甚清澈,登时便明白了过来,好嘛,原来是养在府里的得宠面首啊。
忍不住在心里给李怀远竖起大拇指,这下安乐可真是打破牙齿和血吞了。
不仅如此,她还得给李怀远赔个不是。
“表兄恕罪,那毒蛇没惊着你吧?”
李怀远面不改色道:“惊肯定是惊着了,不过你放心,我府上有陛下前日里赐的安神香,要是夜里做了噩梦,我就让人点上一支,不打紧的。”
又话音一转:“可你府上这个花匠,却是不能再留了,竟敢将如此险恶之物栽在府邸,虽说这是你的主意,但他既起不到规劝主子的作用,我看还是呈报陛下另择他处吧。”
这个“他处”
,任谁都能听出来言外之意就是身首异处的意思。
安乐忙道:“我明日就将他打发走,此事就不劳烦父皇了。”
李怀远道:“此等小人惯会花言巧语,只怕你应付不来,还是我来替你打发吧,来人,带走!”
“……”
安乐恐怕是无语死了,短短一刻功夫,爱花也亡了,爱宠也没了,偏她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先请李怀远去正厅喝茶压压惊。
被李怀远这么一闹,公主府上下一众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我一看此时正是绝好时机,赶紧踱步到李怀远跟前,小声道:
“世子,奴婢许是吃坏肚子了,想去茅房……”
李怀远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手:“去吧,下次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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